不早说!”戚星阑恨恨咬着牙,哪有空理他,脚下的步子生风,一路奔着正沅殿而去。 濯束跟在后面有些委屈。 平日里盈公主来了也没见主子这么关心过啊……而且他是瞧着盈公主那急匆匆的模样像是有什么事才想起来禀报一声,若是搁在平时,这些个琐事哪有太子殿下亲自管过?他们也用不着禀报啊…… 越想越不明白,主仆二人却是已然到了正沅殿。 还没等到进院,便见戚月盈从屋里走了出来,“六弟?你这么着急是来送我的?” “长姐。”戚星阑稳了稳气息朝着她行了一礼,“长姐才来便要走了?” “恩,母后那儿叫我回去呢,我这才同宁儿说了没几句话。”戚月盈如是说着叹了口气。 太子殿下的心猛地一沉,小心翼翼的问道:“那长姐都同宁儿说了些什么?” 戚月盈不由得拧了拧眉头,“你今日怎地这般奇怪,不会是同宁儿吵架了吧……用不用长姐在中间为你们调解调解?”她说着还伸手比划了几下。 “没,长姐多心了。”戚星阑僵硬的扯了下唇角,不由得有些尴尬。 “不同你讲了,回去晚了母后又要发脾气。”戚月盈摆了摆手,朝着院外快步走去,“你进去罢,不许欺负宁儿。” 戚星阑微微颔首,“长姐慢走。” 也不知长姐到底同她讲了多少……太子殿下心里没底,正犹豫着要不要进去,便见晴微已经走了出来。 “殿下,我们公主请您进殿。” 看来势必要进去一趟了。戚星阑深呼了口气,这才迈着步子进了大殿。 自打凤攸宁怀孕之后,殿内便极少燃香,不知为何,不过近日倒是燃了凝神香,像是方才点上,味道淡淡的。 太子殿下径自进了内殿,便见凤攸宁端坐于榻上,手里捏了把精致的纱扇轻轻摇着。 午后的阳光透过窗纱洒落在她的身上,衬得那一身月白色的裙子越发的亮眼,上面绣的花鸟都像活了一般。 戚星阑放慢步子走至她面前,淡定自若的勾了勾唇角,“方才长姐可是扰了你午睡了?” “殿下来此,怕是并非为了此事吧。”凤攸宁撩起眼皮看他一眼,眸色没了平日里的欢欣,瞧起来倒是冷漠又有些吓人。 八成是已经知晓了……他的脑筋飞转,思虑着怎么能不惹得她生气。 太子殿下兀自过去坐在了她身旁,抬手去拉凤攸宁的手。 恰好她抬手,躲开了他。 这样便是尴尬了。 “宁儿……你是不是听说什么了?”他试探性的问了这么一句,抬手屏退了屋里的其他人。 凤攸宁看他一眼,淡淡道:“不知殿下所言是何事。臣妾一个怀着孩子不便出行的女子,能听说些什么呢,又能从哪儿听说呢?” 她的性子,他再了解不过了,所以从一开始就打算瞒着,起码得等她腹中的胎儿稳定些了,再来提及此事。 奈何事事有变数,他终是没能瞒住。 戚星阑悻悻的收回手,沉声道:“这件事不一定是你想的那样,严熠的一言一行本就与常人不同,实难捉摸,兴许他只是仗着兵强马壮要双管齐下,也未尝不可能。” “……”凤攸宁沉默了许久,屋里的气氛几乎快要凝固。 “如今东南边境遭受攻打,那说明崇国那边的攻势便会减弱,这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你说呢?”都说怀了孕的女人极为敏感,他生怕凤攸宁胡思乱想,忙解释了一通。 明明这会儿的阳光正暖,照在凤攸宁的身上却并没让她感受到半点的暖意,反而是由心里向外散发着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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