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做什么?你可不不要乱来!”李梅声音发颤,因为在她的心里,她这妯娌就是个沉默的疯子,不时会爆发一下,也只有小叔子杨建平能治得了她。现在这情形,周惠兰很像是要发病的样子啊,别是之前受的刺激太大了…… 杨婆子原本是在后头慢悠悠地走着的,打算等大儿媳将小儿媳训一顿之后,她再出去打个圆场,将小儿媳安抚下来。这次的事,小儿媳真的太不像话了!她还真以为她走了她儿子就娶不着了?要不是建平千叮咛万交待一定不能让她离开大坳村,信不信她人一走,她老婆子立马就能给老二说上个黄花大闺女?倒是她,真逃出了大坳村,就是饿死的命。杨婆子恶狠狠地想。 但此时大儿媳那边的情况明显不对,她也顾不得心中的小算盘,大步上前。 “老二家的,你在干嘛?” 便宜儿子身后又出现了一个肤色黝黑的老婆子,周徽岚知道这是原主的婆婆。 周徽岚瞟了手上的刀一眼,淡定地抓了抓头发,“没干嘛。”她左手捏着耳朵好一会儿,现在血已经止住了。 这两人的紧张的样子,她没错过两人眼底的怯意,周徽岚心底嗤笑:果然是软的怕硬的,硬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 这两人此刻这副模样,谁又知道这两人在周惠兰来到大坳村的这些年里,一直都以欺压欺辱原主为乐呢? 杨婆子还是忍不住说道,“你——年纪不小了,闽儿都那么大了,收收心过日子吧,别瞎折腾了。”她的意思是,别总想着走了。 杨婆子越说,周徽岚人脸色越难看,她此刻最听不得别人提她的年纪。此时风一吹,吹乱了她的刘海,周徽岚下意识想拔开刘海…… 她这样,手里还握着菜刀,光线在刀身上的反射让李梅下意识地喊出了一嗓子。 杨婆子住了嘴。 周徽岚无语地看着她。 原来她不是……意识到自己失态的李梅涨红了脸,恨恨地瞪了她一眼,然后脚一跺人就跑了。 “闽儿俺给你送回来了,还给你摘了一把空心菜……” 这算什么?打一棒子给颗枣子吗?周徽岚不说话,继续将沉默进行到底。 看她不应声,杨婆子将菜放下,又看了一眼孙子,然后板着一张脸走了。 看着她的背影,周徽岚知道自己猜对了,她脱困的事该知道的人都知道了,那些人只是想给她一个教训,并不是说一定要置她于死地,所以没有再和她计较的意思。 周徽岚看着那婆媳二人,总觉得有些怪异。 回想起她们的一言一行,周徽岚终于知道她们到底是哪里不对劲了。 要知道任何一个女人得知自己的丈夫和别的女人有一腿,肯定是一肚子妖火的。 以李梅的脾气,这股火肯定是要发出来的,对象嘛,要么就冲着丈夫,要么就冲着另一个当事人。 偏偏欺软怕硬是人的本性,李梅奈何不了杨建国,另一位当事人她也惹不起,那这股火多半是要冲着她这个捅破了窗户纸的始作俑者发来。 而李梅的言行太克制了,像是在顾忌什么?会是什么呢?她可不会以为那对婆媳是在顾及她的感受。 第3章 杨闽从头到尾都没说话,这会扫了她一眼,就径直越过她往屋内走去。 踢踏的脚步声打断了周徽岚的思绪,她刚才思虑的事线索太少,也并非迫在眉睫,索性她就暂时搁下。 她回过神看了他一眼,然后懒洋洋地收回视线。这便宜儿子纵然身体单薄,但面色红润,明显日子过得比原主要好。 所有人都走后,她左腕突然如同被火尾巴咬到一样,烫得很。她嘶地一声,看向手腕。 只见手腕上,一根已经脏得看不出原来颜色的红绳系着一枚水桶状的物什。如果她没有感觉错的话,刚才那一下的烧灼感就是从这个位置传来的。 她抬起手腕,仔细端详这枚雕刻得灰扑扑的小桶。 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