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太多的无助也有太多的渴求。 最后,“扑通”一声,跪在了季老爷子面前。 桀骜顽劣的少年低着头,身形挫败,嗓音颤动,带着不易察觉的哭腔,他渴求道“爷爷,我会变的,我会为她变的,这婚约……她不说取消,就不算取消。” “……算我求您。” 少年向来狂妄,意气风发,骄傲到不可一世的地步,有着游戏人间的资本,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会因为一个女人而低头。 对父母低头,对旁人低头。 对这第一次不站在他这边的命运低头。 夜里的温度骤然降下不少。 夏末将至,蝉鸣声渐消。 老爷子到底身体不如从前,说着说着就犯困了,却强撑着眼皮,拉着她问“今晚不走了吧?” 老人渴求般地看着她。 朝夕不忍拒绝,终究是点头应下。 她的房间一直都为她留着,采光通风最好的一间房,面积也是最大的。是啊,季家上上下下最受宠的那个人,就是她。 也因为如此,所以她才不得不离开季家。 · 二楼。 朝夕卧室的灯终于熄灭。 陆程安半靠在季家大门对面的花坛上,手上夹着支烟,烟头燃着惺忪火光,他指尖的烟雾都被夜风吹散。 思绪也被凉丝丝的夜风吹得七零八落。 当晚回忆起往事的何止季老爷子。 还有他。 其实仔细想想,他当初确实做得不合规矩,贸贸然闯进季家,在老爷子面前说那么些话,太狂太自我。 可要再来一次,他还是这么做。 人生总有一次向命运投降。 他在遇到朝夕的那一刻,就得知道他活该有这么一劫。 · 隔天,朝夕吃了早餐之后才去上班的。 老爷子看到她还在家,开心的多喝了一碗粥,在她走的时候还跟个小孩儿似的眼巴巴地盯着她“什么时候还回来看我?” 话音刚落,家里的电话就响起,阿姨接着电话,低声说“是君菱。” 老爷子嘴角的笑霎时僵住。 他仔细打量朝夕的脸色,她笑意如常,“她估计是想您了,您接她电话吧,我就先去上班了。” 说完,她就离开季家了。 身后的季老爷子,看着她的背影,无奈叹气。 “电话……” “说我在外面散步。”老爷子漠然极了。 朝夕一出门,就看到了停在门对面的车。 驾驶座的车窗降了下来。 陆程安“我送你?” “我车还在那边停着。” 又被拒绝了。 他无奈挑眉。 却听到她说“你送我过去吧,我懒得走这几步。” 态度转变的太快,导致陆程安都有一瞬间的没反应过来。 也不过两百米不到的距离,陆程安硬生生的开了两分钟。 沈放和梁亦封在一辆车里,远远地看到前面开的跟蜗牛似的车,咋舌道“三哥,你说二哥怎么回事儿?平常看着比谁都理智比谁都冷静,就连大哥有时候在他面前都自愧不如,就这么一个人——” “——就这么一个人,怎么到了朝夕面前就这么窝囊?” “一悍马给他开出了老年人专用代步车的感觉。” 沈放的吐槽向来都直戳靶心。 梁亦封揉了揉眉,他对别人的事不太上心,只说“废话很多。” 沈放撇了撇嘴,实在是看不下去眼前那辆龟速般前行的车,一脚油门踩去,直接超车,超了车之后,还十分得意忘形地按了按喇叭嘲讽他。 陆程安不以为然。 他的心思全在朝夕身上。 朝夕上了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