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提的,是杜子凌换了网路社群帐号的大头贴。 那是波米,也是杜子凌首张有女生一起入镜合照的大头贴。虽然我在他的ig限动、脸书涂鸦墙上始终都没有看到学姐的身影,但我却也留意到子凌学长房间的那面照片墙,数量已经不再增加很久了。 我明白,随着时间……已经有什么东西让人改变了。 一切是如此切实的不断运转着。 三月的最后一个上课日。 我在连身镜中检视已逐渐浮现的身材线条后,不断翻着自己的置物铁柜,都快要上课迟到了我仍持续的翻找着。我的脸色发白。 海蕾娜的十字架,不见了。 记得……元旦清晨回到房间收起来后,我就没再拿出来过了。 怎么就这样……消失了? 该不会…是跟我同房的木桐杉借去了? 还是杜子凌帮我整理衣服与裤子时拿走的? 我寻思着各种可能性,心情很差的赶着去上已经迟到的课。 那门课叫「计组结构」,但我整堂课都在放空,连滑手机的心情都没有。心里一直纠结着……到底是谁拿走了我铁柜里的十字架。 就在下课后我离开教室,打算前往学餐的时候。 有一个熟悉的嗓音叫唤了我。 「张!可!诚!」 我下意识回头望去,那是个熟悉的巨大身影。 「干你妈的这阵子都死去哪里了!你说!你几百年没来自精楼了!」 是杨纬,他居然会出现在理工学院的资讯大楼! 「喔?是你啊?」 我意外之馀,心里仍维持着十字架不见的坏心情。很抱歉……虽然快四个月没见面了,但我此刻实在拿不出笑脸招呼眼前许久不见的老朋友。 杨纬好仔细的将我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 然后一阵欲言又止。 「可诚!你的眼镜呢?」最后,他却只这么说。 「喔……我现在都戴隐形眼镜。好久不见了馁!近来好吗?大家都好吗?」 我说的「大家」自然是自精楼的大家了。 那是一群只穿两天没洗的酸内裤,一起皱褶着腹部的赘肉连线打电动、一起穿夹脚拖鞋打篮球、五六个大男生挤在一间房间看盗版电影或是最新a片的「大家」。与我有着两年深厚情谊的「大家」。 不知为何,刚才我想起来的这些一切,感觉似乎是上辈子的事了。 这时我才惊觉起来,这半年多发生了许许多多的事情,而那些事情让我与过往的大家们,距离好远、好远。 「都很好啊!大家都很想念你呢!新进来的学弟们都想见识一下废材三人眾的可诚哥长什么模样!」杨纬笑了,笑得真诚,笑得让我惭愧。 「哈哈!找机会我真该回去一趟。」 「愚人节吧?礼拜一大家都回台北了,我与达爷筹备一下?」 「筹备?哈哈!你们要干嘛啦!」我大笑。 「就庆祝啊!庆祝你强势回归,晚餐就决定吃胖老爹了!」 「干!肥死!」 愚人节吗?火哥与罗慕筠舞台剧表演是下午……看完戏,傍晚再去自精楼的话,时间上应该游刃有馀。 有何不可?与达爷也好久没见到面了,让他给我现在的模样打打分数吧? 我伸出手,准备与杨纬碰拳。 「好。就这么说定了!到时候见!」 「就这么说定了!」杨纬也伸出手。 我们碰拳。 海蕾娜十字架消失的坏心情,不知不觉已经烟消云散了。 谢谢。 谢谢你们。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