崭然,想必价值不菲。 “这是你亲手做的?”江海清问。 那先生连连点头,“我亲手雕的,请了京中名匠连夜赶制的。” 江海清不由得笑骂,“你这个滑头。”和尧恩的姐姐拿喜饼模子充数,想必是还未来得及打造墨模,这个家伙倒是知道投其所好。这贼厮于金石一道功力确实了得,这套制墨铜模倒也拿得出手了。于双方都是好事。 “也罢。我便替你问问看。”江海清终于点了头。 那先生大喜,连连行礼,告辞而去。 待他走后,江海清看了看那套墨模,不禁又有些为难。思来想去,决定还是亲自走一趟。 如今已入七月,鹿鸣湖边绿柳成荫,湖上夜风微凉。已经有一些画舫常常来鹿鸣湖乘凉玩耍。 晚间,江海清便一手提着灯笼,将那一大盒的墨模用布裹好拎在手中,沿着湖中的亭桥,步行去了和宅。 江海清经过亭桥时,里面坐了不少纳凉的人,正在说着闲话。 “哎,你说我们这里是不是出了什么精怪,怎么总有那种香味。” “是啊,是啊,怪好闻的。总在半夜出来,早上起来的时候,就没有了。我还特意找过几次,总是到这湖边便没有了。” “会不会是这鹿鸣湖里的东西修炼成精了。” “尽说胡话,哪有那么多的妖怪。” “谁说没有,我瞧着万芳阁里都是成精的妖怪……” 听着一阵哄笑,“嘿你们别笑我啊,你瞧瞧,最近连不少画舫都打起了巡幽探秘的噱头……” 这些闲汉围在一起,自然不会聊些什么风雅的话题。江海清听到了也一笑了之。继续向前走去。可是他越靠近和宅,越能够感受到那股幽香。江海清顿时心中便了然了几分。 待到了和宅门口,他上前扣门。 前来应门的是闵江。闵江一看是江海清,心中一惊,“馆长怎会来此,可是我家小公子在学堂闯了什么纰漏。” 江海清忙道,“并没有。只是上次的那份拜师礼太贵重了些,所以特来致谢。” 闵江顿时松了口气,“无事就好,无事就好。哎呀,馆长乃是贵客,快请进来。” 江海清一笑,跟着闵江进了宅门。 这院子跟和瑶华刚买下来的时候,已经大不一样了。院中有圆桌石凳,旁边的木架上高低错落地拜访着几盆兰草,闵江请江海清坐下,不多久,便有一个小童过来奉茶。和尧恩也赶了过来见礼,“老师。” 江海清刚要说话,便看到和尧恩后面行来了一位女子。 时下女子皆重妆容,便是平日市集之中,也可见一般人家的妇女,浓妆艳抹,满头珠翠钗环,满身宝石禁步。闪得人眼睛疼,江海清向来敬而远之。 可面前这一位,全身上下一件首饰都无,只穿了一间淡青色的褙子,罩住了下面的纱裙,胸前特地拢合,看不见半分春光。一头青丝简单梳成双鬟,素面而来,一双美目灿如明星,洁净素雅,如同他身侧的那几盆兰花。 江海清向来善于辩论,口舌犀利,可此刻竟然口干舌燥,只能连忙行礼以掩饰自己的窘迫。“冒然来访,还请和娘子见谅。” 和瑶华也很惊讶他会突然前来拜访。忙上前与他见礼,请他坐下。 江海清原来想好的一肚子说辞竟然一个字都想不起来了,背后急出了一身的细汗。可是见和家姐弟都不解地看着他,只好干巴巴地说道,“尧恩带给我的玄光墨,实乃绝世的佳品,太过贵重。特来致谢。” 和瑶华听得一愣。那玄光墨是父亲留下来的方子,未想竟然能得到江海清的如此推崇。但是就算玄光墨不错,也不至于让江海清特地上门来致谢。“馆长过誉了。馆长乃文坛俊杰,能看上我那点小花样,实在是让我汗颜。” 江海清想盛赞一番玄光墨的好处,但是碍于她是女子,很多话都不便出口。只好将包裹打开,露出那锦盒。“我们书院中的一位先生,对玄光墨惊艳非常,想重金求之,又恐唐突,所以特地备上了一番心意,若是和娘子日后再有制墨的雅兴,还想劳烦和娘子为他制上一块。” 和瑶华哪有不答应的道理。“馆长太客气,此乃小事一件,让恩哥儿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