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一般的女子,只怕早就欣喜若狂的答应他了吧。 瑶华目光直愣愣地落在那火苗上,她呢,她是什么感觉?瑶华的一只手下意识地覆盖在了崔晋庭方才抓过的地方。 喜欢吗?喜欢的! 崔晋庭那火热的大掌抓住她的时候,她的心都是颤抖的。她还头一次知道,羞涩和甜蜜能瞬间将人淹没,让人头皮发麻,骨肉生颤。一颗心酥酥麻麻,仿佛泡在温泉里,随着喜悦的波澜轻轻荡漾,欢喜得让人头晕。 可是,她能回应吗? 瑶华心中有些乱,向来清明的神智,头一次剪不断理还乱。 瑶华盯着炉火,仿佛看到了恩哥儿稚嫩可爱的脸,母亲临终前绝望而留恋的表情,父亲缠绵病榻时的纠结与难舍…… 罢了,想不清,就暂时不要想了。 瑶华伸手放进了水缸里,冰冷的水激得她一哆嗦,她用手指蘸着冰水,点在鬓角。被情丝缠绕的心顿时挣脱了开来,恢复了冷静和清明。 她慢慢地擦干手,撇出了煎好的药汁,小心放在食盒里,刚想离开的时候,又停下了脚步,在橱柜里寻找了一圈,终于找到了一份蜜饯。她仔细分辨了一下,跟药性并不相冲,于是也放进了食盒中,一起拎回了阁楼。 薛太妃和芟秋还在那里,见她回来,停下了对话。 瑶华小心地端出了药碗,“崔公子,该服药了。” 崔晋庭强撑起身体,就着她手边一口气把药喝完。还没来得及皱眉,一颗蜜饯就递到了他唇边。 心底隐秘的窃喜猝不及防地要从眼角唇边漫逸出来。 崔晋庭一口含住了那颗蜜饯,然后迅速地把头埋进了锦被里。 薛太妃没看见蜜饯,只见到他喝完药就埋头不见人,打趣道,“都多大人,不怕挨打,却老是怕苦。” 瑶华只嘱咐吴山,“今夜要辛苦你了,多关注一下你家公子的状况,要是热不退,或者热得更厉害,你就去喊我。” 吴山见他家主子一副要闷死他自己的架势,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好点头,“麻烦和娘子了。” 薛太妃见药吃了,人也见了,便道,“好了,二郎,你也早些休息。我们明日再来看你。” 崔晋庭没抬头,只是微微点了点。 薛太妃心想莫不是方才吃药的时候动作大了,牵扯了伤处,唉,算了,如今他也大了,总不能扒了他的裤子去看。估计歇一会儿就能缓过劲儿。 待薛太妃带着芟秋和瑶华离开后,崔晋庭才把头抬了起来,满脸憋得通红,一双眼睛闪闪发亮,换了个姿势趴着。吴山被吓了一跳,“公子,你脸怎么红成了这样,莫不是发烧了?” 崔晋庭正美得不行,“去去去,你才发烧呢?” “那您可要喝茶?” “不要!”小爷要含着这颗蜜饯甜到死! 第二天一早,薛太妃惊讶地发现瑶华还是去了她的那间厢房里抄经做事,仿佛根本不知道崔晋庭在庄子里养伤一样。 “你,”薛太妃迟疑地问,“不去照顾崔小二吗?” 瑶华好笑,“应该不需要我吧。药已经帮他抓好,他旁边服侍的人应该会去煎吧。而且,崔公子伤在那处,有女子在那里他有诸多不便。” 薛太妃上下打量着,心想这姑娘莫不是傻,当年在宫里,先皇莫说受伤了,便是有个牙疼咳嗽之类的,后宫嫔妃作出的妖足够编出厚厚一叠戏本了。要是真的到了见血的程度,什么割肉疗伤,发生死宏愿等等等,那动静一个比一个感天动地,几乎能吓死个人。 可这姑娘,实在平静的像是个无关的人。 薛太妃没说什么,还是像往日一样坐到了窗前,调了些香粉,盘了一份十相自在。“你把这个给崔小二送过去,让他定定神,好好养伤。” 瑶华接了过去,神色平静,没有热切,也没有回避,安安静静地捧着香炉出去了。 薛太妃从窗子里望了出去,瑶华的步伐不紧不慢,稳稳当当。 这下轮到薛太妃挠头了,遥想当年,宫里那些小妖精都是怎么作妖来着,要不然传授崔二郎两招? 她迫不及待地扬声呼唤,“芟秋,你在哪儿?” 作者有话要说: 采访:请问崔公子,对于蜜饯的最深切的感受是什么? 崔晋庭捂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