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我也想问怎么了!”阮元菡如今有孕在身,脾气格外地火爆,竟然一点面子都不给王氏,“婆母,我就想问问,这几个人,到底是你的丫鬟,还是相公身边的丫鬟。到底被收用过没有。今晚趁乱摸到喜房里,到底想对我做什么?” 王氏心想不过是几个丫鬟,而且都已经打发了,有什么重要,“儿媳啊,不过是些猫猫狗狗的玩意儿,有什么大不了的。” 崔晋仪一听就知道坏了,连忙示意王氏,“母亲,没事了,还是我来处理吧。” “什么!”阮元菡气得揪住了崔晋仪的衣襟,“崔晋仪,你当初可不是这么跟我说的。你竟然敢骗我!洞房之夜就敢偷偷摸摸地进来,她想干什么?你又想干什么?我肚子里还怀着你的孩子呢!” 这石破天惊的一句,崔家的下人们都惊呆了,不知该作何反应。 崔晋仪一个头两个大,“这种事,你怎么能这样喊出来!” “你既然做出来了!我为何不能说?”阮元菡完全疯了,一头撞进了崔晋仪的怀里,崔晋仪被撞得跌到廊下,王氏尖叫着扑了过去,场面直接失控了…… 于是成亲的第二日,崔洮、崔冼泰等到了中午,也没等到阮元菡过来敬茶。王氏脸上手上添了好几道鲜红的爪印,根本没脸出自己的房门。 后门抬出去几具血淋淋的尸体,还有不少丫鬟被发卖了出去。崔府的下人们被崔晋仪警告了一番,一个个噤若寒蝉。整个崔府门庭冰冷的像办了丧事一般。 但即便是如此,阮元菡挺着肚子进门的消息还是渐渐地传了出去。 众人不敢当着阮家人的面说三道四,但是当着崔晋仪的面,免不得要恭喜他“双喜临门”,崔晋仪丢尽了脸面,可回府还得在阮元菡面前陪着笑脸。 阮元菡自打这事之后,看他如同看贼一样,不但在府中盯着他,便是崔晋仪出门,身边的小厮也换上了阮家的家生子。崔晋仪即便是跟别人喝酒应酬,到了时辰,那小厮便在一边愁眉苦脸地不停朝他使眼色,催促他赶紧回府。 京中一时引为奇景,居然有不少无聊的纨绔子弟就为了亲眼目睹阮元菡驯夫而特意宴请崔晋仪。 事情传到了崔晋庭的耳中,崔晋庭冷笑两声,“求仁得仁,他又何不满意?” 崔晋庭懒得去理会崔府的那一笔烂账,反正他现在过得轻松写意,蜜里调油,府中井井有条,处处有人心疼呵护,终于像个人过的日子了。 “瑶华,这个月二十,是薛国公夫人,薛居正他娘亲的整寿,薛家发了请帖,请我们一同去赴宴。你可要去?”崔晋庭将请帖递给了瑶华。 瑶华接过仔细看看,“好。” 崔晋庭拉着她的手,“你担心吗?” 瑶华摇头,“薛太妃对我多有照顾,薛公子又是你的好友,这样的交情自然要好好维持的。你放心就是了。” 崔晋庭拉过她,“可是我没有一官半职在身,只怕有些没眼色的会怠慢你。” 瑶华失笑,“我哪里是争那种长短的人。而且在薛国公府做客,想必也没有多少没眼色的人。你不用担心我,我又不是块豆腐,一碰就碎。” 崔晋庭搂着她,有些内疚,“你等着,别人有的,我必定都给你挣来!” 瑶华隐隐有些担心,“你不要太着急了,比起你的安危,那些根本不重要。” 崔晋庭十分受用,“娘子大可放心。” 这是瑶华第一次以崔晋庭的夫人亮相京城,她慎之又慎地准备了给薛国公夫人的寿礼,待到拜寿这日,她也仔细打扮了一番。只是她素来不太喜欢京中妇女的那种夸张的妆容,可今日要是太过素净,也不合适,便簪了一枝翠色芙蓉。 崔晋庭惊艳得几乎说不出话来,只觉得瑶华这是真正的花容月貌,最后只两手一摊,“我觉得明日这京城里,只怕翠色芙蓉要遭殃了。我们要不要先买些屯上,明日再高价卖出去!” 说完,他还真的喊吴山,让人去琉璃坊传话。 瑶华被崔美人逗得花枝乱颤,直到薛国公府前,才收了些笑容。 下了车,就看见旁边的仆妇群前面站着一位熟人等着她,正是芟秋。 瑶华惊喜地拉住她的手,“姑姑怎么会在此处!” 芟秋笑着给她行礼,“国公夫人整寿,娘娘不便前来,特地让我回来替她向国公夫人贺寿。我今日轻松的很,听说你要来,便来寻你一起说话。” 瑶华心中哪里不明白,薛太妃这是怕她受委屈,特意为她撑腰,让芟秋来陪她的。“回去帮我谢谢娘娘,待过几日恩哥儿休沐,我们一起去看她。” 芟秋闻言眉开眼笑,扶着她道,“那真是再好不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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