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她连亲蚕礼都缺席,那可真的就让人看笑话了。” 黎王应了一声是。 阮太师点点头,“你不要慌。这些都算不得什么。不过小风小浪而已。你该做什么就做什么,不该做的,一样都不要做。不要让官家挑出你的错来。你不出事,我们就不会出事。而我们不出事,你也不会出事。” 黎王还是不放心,“可如今御史台已经完全没有我们的人手了,如今户部侍郎的位置还不知道要落进谁的手中。我如何能不担心。” 阮太师叹了一声,“眼光要看长远一些,只要你能登上那个位置,这些人,都将会是你的人。” 黎王心中安定了许多,当年爹爹也是在太师的扶持下走上高位的,那么如今,他必定也可以。 “回去吧。”阮太师拍了拍他的手。 黎王安心地告辞了。 阮相站到了阮太师的身边,扶着他继续往后。他刻意让美婢们都退下。因此一路行来,竟然只有他父子二人。 阮太师突然停了下来,望着那廊下的一颗腊梅。他十分唏嘘地叹了一口气,“安之还好吗?” 阮相心如刀绞,“据说,常常昏迷着,只是偶尔会醒来。” 阮太师的背慢慢地弯了下去,“我要是去跟官家说,让你辞官,官家必然会留他一条性命。” 阮相愕然,继而苦笑了一声,“娘娘如今被禁足宫中,自身难保。我若不退,官家最多只要三郎一条命;可我若退了,全家的命可就都保不住了。今日的那些座上宾,明日就会成为要我们的命的刽子手。” 阮太师的鼻息重了些,老态也更明显了些,花白的头颅开始有些不受控制的左右颤抖,“不退,那你可有不退的成算?” 阮相低声应是。 待阮太师安歇之后,阮相召集了幕僚,“御史台的肖蘩易还有一干御史,崔晋庭,和瑶华,和尧恩,一个都别放过。你们去给我查,我就不相信无懈可击。若是没有,便想办法让他们有。我要他们像那秋虫一样,活不过这个秋天。” 幕僚们领命而去。 而此时,鹿鸣湖边,崔晋庭和肖蘩易还在说话。 “这才是合乎情理,我就说官家不发作黎王,反而让他轻轻松松地将人娶回家,必有后招。如今,嘿嘿,我看满朝文武谁还能豁得出去自己的大好前程,去跟黎王攀亲戚。” 崔晋庭心里老爽了。今天得知和煜被贬官,他就恨不能立刻进宫,敬官家两杯。终于给瑶华出了这口鸟气。以后,看和家还敢恶心瑶华。 肖蘩易也笑了,“今日的户部,真的是举部同哀。那些昨日去喝喜酒的官员,今日都纷纷绕着和煜走,生怕被波及到。唉,这官场的人情冷暖,真是……”他如今坐阵御史台,各处都有他的线人,想知道些百官动态,可比崔晋庭容易多了。 薛居正拎着酒壶给各人斟酒。他这人性格很有些意思,就喜欢做个副手,以前听崔晋庭的,现在听崔晋庭和瑶华的,“妹妹,算一卦,阮老贼接下来会怎么做?” 崔晋庭和肖蘩易也看向了瑶华。 瑶华也不藏拙,“如果我是阮太师,我就会去向官家示弱,求情,哪怕告老还乡祈骸骨,也要将官家的这份怒火彻底地出了。老的回归故里,将年轻一辈留下。阮家若不再是一颗挡住了朝堂阳光雨露的大树,而是只剩下一片幼苗,既构不成威胁,还有可能成为栋梁。官家念着旧情,必然会网开一面,手下留情。不但不会对阮家如何,还会解除皇后的禁足、放阮安之出来,甚至会对阮家留下来的年轻一辈分外的器重,希望其中再出一个年青的阮太师那般的厉害人物。” “啊?”薛居正第一个跳起来,“他干了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事,居然还能舒舒服服地安享晚年?” 崔晋庭一把把他拽着坐了下来,“着什么急啊,没见我家娘子还没说完呢吗?” 肖蘩易看了崔晋庭一眼:别以为我听不出你话里的嘚瑟。 瑶华笑了笑,“可是,即便是阮太师有此心,阮相也是不会退的。权势是这时间最迷人的毒药。连从腥风血雨中一路行来的阮太师都不能自解,更何况是只知其美的阮相爷。” 薛居正松了一口气,“你这么说我就放心。” 瑶华哭笑不得望向崔晋庭,“我只是随便说说而已。” 崔晋庭连忙安抚,“没事没事。说错了也没事。” 肖蘩易看着他那副模样,实在嗓子发痒,很想咳两声。 作者有话要说: 我还有存稿,我还能坚持。我的左手有三根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