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将军!薄荷回头一看开心地几乎跳起来,就见关山尽一身风尘朴朴,正皱着眉在撢身上的尘土。 她忙不迭捧着饭菜跑上前道:吴先生从午时就躲在屋子里,午饭没用、晚饭也没用,我同妹妹、黑儿大人叫了好几声人了,吴先生都没响应。都没吃饭?关山尽脸色更显难看,他背上背了一个长包袱,大小看来有些份量,很珍惜似的没解下。 他看了一眼薄荷手上已经凉掉的饭菜,摆了摆手:端走吧,去大厨要些鸡蛋、肉菜回来,晚些我再替他做,你们都先散了吧。要不,先让吴先生吃点桃花糕垫垫胃?桂花抬起手上的点心盒子。 桃花?关山尽眉峰一皱,朝黑儿瞪了眼。 回大将军,朱宅后院种了三株桃花,今年都开了。吴先生前些日子嗅到桃花香所以问了几次,丫头们才去讨了桃枝来。黑儿垂首回道,语气态度都没有丝毫不对劲,关山尽看他这模样,却冷冷地哼笑声。 你现在倒懂得虚应我了?也罢。他从黑儿身边走过,用手指弹了弹房门:吴幸子。屋内依然毫无响应,关山尽便直接推门走入,不待众人看清屋内景象,反手将房门关上。 里头,自然是一片漆黑。 外间里间都没点灯,关山尽也索性不点,听着熟悉的呼吸声往里间走。 月光从窗外洒入,屋内彷佛罩上一层如水般的纱笼,随着细弱绵长的呼吸声碎了一地。 床幔是放下的,隐隐绰绰中可以看见里头鼓着一个圆球。关山尽不由得露出微笑,他也不急着叫醒吴幸子,身上都是数日奔波的尘土,总得先整理干净了才方便搂着人好生搓揉一番。 从呼吸声听来,吴幸子就是睡熟了,并没有什么大碍,关山尽自然放下了心。 解下背上的长包袱摆上桌,接着回到外间唤来薄荷桂花送热水进来让他梳洗,待一切整理好,关山尽全身清爽地换上了家常服饰,戌时都快过了。他这才掀开床幔,在床沿落坐,隔着被子揉了揉里头的老鹌鹑。 吴幸子。他轻柔地唤了一声又一声,十来声后被子中才传出模糊的回应。你饿了吗?呃......吴幸子带着睡意咕哝着,他睡过去前似乎哭过,双眼肿起来了,这会儿有些睁不开,拱呀拱的才从被子里拱出一张红扑扑的脸,歪着脑袋用肿得有核桃大的眼瞅着关山尽。 嗯?怎么回事?关山尽一看到那双眼,就心疼。 怎么回事?吴幸子还没完全醒过来,他睡了很长时间,整个人还是懵的,不自觉蹭着被子重复关山尽的问题。 眼睛都哭肿了。关山尽皱眉叹口气,小心翼翼地把人从被子里捞出来,牢牢实实地搂在怀里。谁惹你不开心了,嗯?他心里自然有猜测,这些日子他人虽在外,吴幸子身边的大小事却没一件落下,也就今天的桃花有能耐在他眼皮子底下作怪,不知满月又瞒着他交代了黑儿什么? 吴幸子迷迷糊糊地用脸颊磨了磨关山尽胸口,接着深深吸了一口气,憋了一会儿才恋恋不舍地缓缓吐出来。 这依恋的模样让关山尽心头软得一蹋胡涂,但凡吴幸子醒着,就不可能在他面前展现这般模样,总是小心翼翼地隔着拘谨的距离,彷佛担心自己往前踏得深了,会摔进万丈深渊似的。 久了关山尽自然看得出来他的心思,可却又拿吴幸子毫无办法,这老家伙性子软却犟得像头牛,到头来反是自己气闷得要死。 我弄粥给你喝?再替你揉揉眼睛?嗯,我想喝兔肉糜熬的粥。吴幸子咕哝着,这是他头一回吃到关山尽做的食物,惊为天人,一辈子没喝过那么好喝的粥。后来尽管关山尽熬了十数种不同的粥品,更加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