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欸……欸……吴幸子僵硬地点点头,唇边的笑容丑得要命,同手同脚地走进打铁铺。 黑、黑儿,打铁呢?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这明晃晃摆在眼前的事,还需要他多此一举的问吗? 是。黑儿点点头,手上重新开始动作,看来是一把菜刀,已经快要完成了,赤红的铁块被敲打了几下后,嗤一声放进水中冷却。吴夫子今日来铁铺子,有什么需要吗?啊,是,这、这……想请你替我磨个刀。吴幸子手忙脚乱地打开书箱,差点就把整个箱子给翻了,笨手笨脚地摸出了里头的菜刀。 喔?黑儿瞄了一眼刀子,又瞄了吴幸子一眼,唇边带笑地点点头:您稍待一会儿,我等等就替你磨。好好好,不急不急……吴幸子连连点头,乖巧地一手提著书箱,一手拿着菜刀,两眼直直盯着铺子上的刀具猛瞧,自以为隐讳地连连头瞧黑儿漂亮的肌肉,咕嘟又咽了口唾沫。 也确实没让他久等,黑儿很快做好了手上的菜刀,转身从吴幸子手中接过刀子,翻来覆去地看了几眼,也不穿上外衣,径直磨起刀来。 吴幸子看得眼睛都要冒火了,与适才打铁时不同,磨刀时会用到胸腹的肌肉,那王字伸伸缩缩,吴幸子的呼吸也跟着乱了套,不时伸手抹额上的滚下的汗水。 他觉得自己该说点什么才对,否则肯定要露出马脚来。 你、你前几日没开店,是去周家吗?乱成糨糊的脑子里勉勉强强挤出这句话来,他甚至都没注意自己问了什么。 是。周大爷想把女儿许配给我,我拒绝了。黑儿朝吴幸子看了眼,唇边的笑意跟鱼钩似的,挑得他心头小鹿乱撞。 是、是嘛……吴幸子心里一喜,神情也亮了几分。你喜欢什么样的姑娘啊?他鼓足了勇气接着问。 然而,黑儿并没有回答他,而是将磨好的刀又包好,递到他手上。 吴幸子不敢再问,胀红着脸收起刀子,踌躇着要不要走了。 我喜欢的,不是姑娘。却不想黑儿突然开口,低沉的声音突突突地扎在吴幸子心头,他手一抖,一枚铜钱就滚在地上。 那日,吴幸子是落荒而逃的。 他想,自己一定是听错了,才会从黑儿嘴里听到不喜欢姑娘这几个字,也或许是黑儿同他开个玩笑,毕竟没有谁会看着打铁匠的裸身吞口水,彷佛恨不得把人从头舔到脚,每一滴汗水都细细品尝。 想起自己那堪称猥琐的模样,吴幸子就想把自己埋了。表现得如此明显,黑儿定然发觉自己阴暗的小心思了。 他自然鼓不起勇气再去偷看黑儿,又开始把自个儿关在家里闭门不出,直到不得不出门为止。家里的食物吃得差不多了,剩下米与面,吴幸子在脑中几次安排大街上的行径,但无论怎么走,他都避免不了经过打铁铺前。 不禁有些丧气,他自然是想见见黑儿的,可又怕男人对自己露出嫌弃或嘲笑的模样。前思后想了一整天,吴幸子决定上山采野菜暂时对付几日,待他心绪更平静些再上街采买。 谁知,这一上山,可让吴幸子悔不当初。 他刚走到山脚边那片竹林,这时节笋子正在冒头,竹林是村中的公产,谁都可以来挖竹笋回家加菜,吴幸子去的时间稍晚,日头已然西斜,他算准了不会遇到村里的人,可以多挖几支笋。 竹林占地略广,靠近前边的笋子被挖光了,吴幸子低着头一路往里头找去,直走到深处才终于觅得竹笋。他欣喜地低头挖了两下,突然听到一阵急促粗重的喘息声从更深的地方传来,是男人的喘息,低沉、彷佛带着钩子,一下下骚得他耳膜发痒,还直痒到心底。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