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全是忍着不说实话来的。 张嘴喘了几口气,眼看男人又要亲上来了,吴幸子连忙问:你要套颜文心什么?是不是从马面城就开始了?是......我在马面城时就已经动手对付颜文心了。这件事,不能出院子,你听完还是先忘了,嗯?关山尽轻柔地抚摸吴幸子的脸庞,见他点头允诺了才继续:要对付颜文心的人,是皇上。你知道护国公一脉世代纯臣,我们效忠的就是皇位上的那个人,也是国家社稷,颜文心这些年来在朝堂上混得风生水起,手中攒了无数权势钱财。可是,皇上不是很看重他吗?吴幸子还记得染翠、黑儿是怎么说颜文心的,当朝一品大员,又是手握满朝官员命脉的吏部尚书,深受皇上信任与看中,药不是兵权被关山尽分去一大部分,只手遮天、改换朝廷都不在话下,他不但有野心也有能力,皇上却似乎并未察觉其狼子野心。 关山尽闻言冷笑:要说颜文心是头老狐狸,龙椅上的那一位就是老狐狸成精了。当年他扶持颜文心,看上的就是其手段、能力及心性,狠辣又能隐忍可为利益所趋,多称手的一把刀。这样的人养不熟,总有一天会是祸害,皇上哪里看不出来?护国公世子必须建军功,才会上报给皇上裁定是否袭位,我从西北回京后,才有了世子的名位,皇上也藉那次看相为契机,把颜文心给摸通透了。这些年我在南疆抗命不回,也是皇上默许,让我暂且休养生息。只是没想到,颜文心的手会直接伸去南疆,也算是意外之喜。没料到其中还有这么多曲折蜿蜒,吴幸子瞪大眼人都傻了。半晌,他抖着双手按住关山尽的嘴,忧心忡忡:你、你原来瞒着我这么重要的事,我却还下药给你......你别说了,我不问,我不再问了。他心里是真的怕了,倒不是怕自己知晓这些秘闻后是否惹祸上身,他只担心关山尽惹上麻烦。 可,在药效作用下,吴幸子却管不住自己的嘴,他无措地听见自己接着竟问:但,载宗兄以前不是这样的人。我也算与他相交过一段时间,他是真心想为国家社稷好的。哼,所以从你手上骗了银子,还用买来的香囊拐了你的心?关山尽回想起这件事心里就酸酸苦苦五味杂陈,他知道吴幸子不可能这辈子都没喜欢过其他人,就等着被自己遇上,过去他心里不也有鲁泽之吗?可,颜文心在吴幸子心里毕竟是不同的,瞧瞧这会儿竟然还帮着辩解了。上回他见了你却都没认出来,你心里还想着他?不是啊......吴幸子无辜地眨着眼,他对颜文心早就没了旖旎心思,但毕竟是曾经喜欢上又记挂许久的人,过去相处的点点滴滴也总是美好的回忆,那时候颜文心神采飞扬说着自己的抱负,彷佛一束日光照进心底,驱散了父母双亡的阴翳,即便最后这段感情是假的,却也曾经帮了他一把。 事过境迁,他也就刚看到颜文心时感到些许伤心,后头光顾着猜测平一凡与关山尽的关系,以及关山尽与鲁泽之的关系,压根都没心力分给那个远去二十年的人。 听他嗑嗑绊绊地解释完,关山尽才觉得酸水没那么呛人了,心疼中也有些喜孜孜的,凑过去又把人按着亲着搓揉了一顿。 我知道你想问我鲁泽之的事情。这会儿,关山尽不用吴幸子问了,横亘在他们之间最大的心结是什么,他心知肚明。怀里的人听见鲁泽之这么名字就僵硬起来,才被吻得红扑扑的脸,瞬间就惨白了,脑袋垂得几乎埋进胸口。 关山尽一阵愧疚,安抚地紧了紧手臂,在纤瘦的背脊上轻拍,他正想开口,吴幸子却先出声了:海望,我喜欢你。不是随随便便的喜欢,是想和你白首共度的喜欢,连载宗兄都没让我有这种想法,我太喜欢你了...可是我知道你心里挂念着鲁先生,所以我才离开...温柔的声音认认真真,尽管在药性下有些黏糊,但一个字一个字,听在关山尽耳中,都是深情。 他愣愣地看着怀中的老鹌鹑,突然感觉到手背上彷佛被火星子喷到般灼烫,仔细一瞅才发现是几滴眼泪落在手背上,吴幸子安安静静地掉着泪。眼泪的热度分明一瞬就消失,这会儿却犹如燎原星火,烧进了血液中,流窜进心里,胸口闷着前所未有的疼,他紧紧地抱住怀里的人,生怕眨眼又把人给丢了,这次他一定会疯。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