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这么打扮起来可真好看,大将军要是见到了,肯定舍不得错眼。薄荷笑吟吟的调侃两句,把吴幸子说得老脸微红,人都局促起来了。 嗳,小丫头不要乱说话。他拉拉衣襬,退了几步从铜镜中检视自己,想了想又翻出一个香囊系在腰间,这才点点头满意了。 不过,主子要见的人是颜文心呢!嗐,真是白白便宜了他。提到颜文心,薄荷与桂花一模一样的小脸同时苦了起来。她们从大街上听到的消息可多了,对颜文心那是恨不得见到人就上前撕打几顿泄愤。 吴幸子闻言浅浅笑了笑没回话,不自觉用手指拨了拨腰上香囊。 他没告诉俩丫头,当年他刻意打扮了一番替颜文心送行,那套衣衫的颜色也差不多是这样,就是料子粗糙,作工也普通,而且也旧了。 那时后的颜文心一身墨色儒服,背著书笈的身影如今回想起来竟恍如昨日。他送得很远,离鹅城半天路程远,才依依不舍地目送颜文心远去,看着那修长却被背上杂物压得有些佝偻的身影,慢慢地消失在官道上。 本以为至多一两年总会再相会的,未曾想一别经年,匆匆二十寒暑,险些就此生不见了。 看出薄荷桂花欲言又止,他揉揉鼻尖无奈笑道:毕竟是故人又是一品官员,总不能轻慢了。自是明白俩丫头担心他是否旧情未了。 哪能呢?姑且不说二十年不见是谁辜负了谁,他前些日子才与关山尽互通心意,心里现在都还宛若浸在蜜糖中般甜蜜,就是移情别恋也没这般快呀。 主仆三人收拾好,时间也所剩不多,略显匆忙的往外走。吴幸子打算步行过去,天香楼与染翠的住所距离稍远,但掐紧时间还是够的。 然而,他才走到大门边,染翠已经站在那儿等他,一双明媚的眸子上上下下打量一番,别有深意地笑了笑。 吴先生要外出了?染翠问。 嗳,再不出门就晚了,总不能让颜大人等我这一介白衣。被染翠瞅得局促不已,吴幸子不自觉从头到脚又整理了一回衣着没事,你这样打扮挺好。染翠摆摆手。既然是去见颜大人总不好太寒酸,你是鲲鹏社掌柜的密友,又是平一凡的情人,耍耍派头还是需要的,莫不要让人看轻了去。确实是这个道理。吴幸子深以为然地点点头,正打算开口告辞,染翠又道。 坐车去吧,我正好要去鲲鹏社一趟,顺路捎你一程。染翠叩叩门板,外头立刻有人推门而入,恭恭敬敬地叫大掌柜。 门外的马车可不是平时染翠家里常备的那般朴素窄小,而是一辆宽敞精致,在日光下彷佛会发光似的马车。 吴幸子瞠大眼愣了片刻,连忙摆手:这这这......这太、太......就是在马面城关山尽刻意宠他的时后,也没让他坐过这般华贵的马车啊!这辆车指不定都比他清城县那栋小木屋要贵得多了。 显摆显摆,别让人轻慢了。再说啦,颜文心对一个不复初心的老乡,总是更放心些。话说到这个份上,吴幸子自然听明白了。 他低头瞧了眼自己身上奢华的衣料,那辆金碧辉煌的马车也不算太出格了。 那就麻烦大掌柜了。吴先生请吧。染翠摆出邀请的手势,让吴幸子与薄荷桂花先上车,自己才慢吞吞地在车夫的搀扶下坐入车中。 京城的路修得好,马车又大又稳,几乎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