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这时候却走来,拱手道:世子夫人,白绍常白公子求见,请问您见他吗?世子夫人这个称呼让吴幸子下意识缩起肩抖了抖,鼻头脸颊都泛了红。 白家的孩子?国公夫人脸上讶异。 是。他找幸子什么事啊?国公夫人是知道白绍常与颜文心有首尾的,再说护国公府还利用了他一回,照说应该想躲得远远的吧?怎么反倒还找上门来了? 白公子没说。管家脸上也有些疑惑。世子夫人想见他吗?见见见。吴幸子用力点头,看着窗外银装素裹的院子担心:天气这么冷,快让白公子进屋子里暖暖。管家领命而去,国公夫人心思一转,白家公子脸皮薄心性高,也不知想和吴幸子说些什么,但有她这个外人在肯定憋死也憋不出话来,看这孩子也可怜,国公夫人索性体贴地告辞。 白绍常由满月领着进来,虽然还是一身先沉不染的白衣装扮,却没了原有的淡雅脱俗的感觉,彷佛一片雪花终究落入尘土中,灰蒙蒙的失去了曾有得剔透。 吴幸子下意识起身迎接,白绍常却冷淡规矩地对他拱手行礼。 吴幸子有些讪讪地回了礼,局促地招呼对方坐。 白绍常落坐后,两人一时无语,满月也未离开,懒洋洋地站在一旁瞅着白绍常,直把人看得窘迫不已,脸色忽红忽白。 白公子来访是为了?吴幸子连忙出声解围,他知道满月厌恶白绍常,而白绍常恐怕对满月也惊惧厌恶,似乎随时都要夺门而出。 呃......这......白绍常局促地挺了挺腰,迅速瞥了吴幸子一眼,细白的牙啃着红唇,别有种倔强脆弱的风情。 吴幸子最爱看美人,自然不愿意美人露出这种表情,心里有些慌,便往满月看去。 满月自然当仁不让,笑吟吟上前两步。 白公子,夫人心慈看不得有人在面前落泪,不如满某先带您去找个地方哭够了再回来?丝毫没打算给白绍常留脸面,毕竟眼前人可是陷害过自家主子,没轰他出去全看着皇上的面子。 白绍常一哽,羞愤地瞪了眼满月,咬牙低语:在下想同吴先生单独说话,是否请满副将暂时退开?当然不。满月皮皮的笑道,他长的敦厚人又圆润,看起来像尊弥勒佛,也只有吃过他亏的人才知道这完全是笑里藏刀。满某对您想说的话半分兴趣也无,不过大将军有命,要在下看顾好夫人,别让闲杂人等给趁隙挑拨了什么,满某也是万不得已啊。您要是不想说,我送您出去吧。话都说到这个地步,白绍长饶是气得满脸通红,咬得嘴唇都快破了,也拿满月没有丝毫办法。他眼前的吴幸子看起来好拿捏,那也是看起来罢了,这眼下绝对不会为了顾及他的脸面把满月打发走果然,吴幸子一脸歉然,却什么也没说不得已,白绍常也只能开口。吴先生你......为何笃定载宗哥哥会再用上香囊?那日与颜文心一别后,白绍常总被这个心思给困扰,他腆着脸求见皇上,问出了吴幸子帮助卖香囊的行商,换来一个承诺的经过,让他心惊不已。眼前这看来羞涩平凡的中年男子,竟然从多年前就排布了这步棋,而他傻傻地踩入陷阱,指证了颜文心难道是被利用了? 他辗转反侧,心情怎么样也定不下来,毕竟爱恋颜文心多年,实在不忍看他一朝翻落云端。 白绍常说不清自己心里为何有这么多纠结与痛苦,他想着也许颜文心并没有骗自己,而是他太傻了,成了别人手中的利刃。 各种想法纷呈,直把他煎熬得形销骨立,大病一场将养了月余才养回了些许精气神,也再坐不住,非要来同吴幸子问个清楚不可。 闻言,吴幸子一愣,浮现些许困惑,接着恍然大悟。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