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写的好,旁人唏嘘之下,竟将她的名声都洗白了。旁人言道,她背着未婚夫与他人生情固然不对,可这两人又没有做什么出格之事,发乎情止乎礼,又有何错处?见她如此伤感,谁还能苛责一个刚没了爱人的女子。 她家顺利摘了出来,剩下的就只有雇主。此事出的蹊跷,查了很久都查不出来,最后看客们便将这笔烂账扣在了雇主家身上。至此,在人们的记忆中,便有了定论,是雇主做的——且因他做的太过周到,叫人拿不着证据,他依旧能过着锦衣玉食的日子。 所谓三人成虎,就是这个道理了。因谩骂的声音太大,不少武林中人都不愿与雇主家为伍。更有甚者,他家弟子出门,还会被欺凌。就在这短短几年的时间之中,曾经盛极一时的大家族就此败落,所吐出的红利,竟然一半都被雇主未婚妻家吃下了。 雇主心中怨恨,却已经无心深究当年之事的因果了,他的全部精力都放在了维持自己仅剩的家业上,然而宿命还是没有放过他,许多年后,一个年轻人找上了门来,刺杀了他。 看着那熟悉的眉眼,雇主哪有不知道的。这些年他已然将那人的眉眼在心中描摹了千百遍,再看见时,只觉得发自内心的阴冷。 在临终前,他问那少年:“你父亲究竟与我有何仇?” 那少年大言不惭道:“我父亲都与我母亲说了,昔年你为了和他争一个女子,不顾你俩年少时的感情,在背后煽风点火,鼓动我外公害他,好几次都险些害了他性命。若不是有师公相救,真要被你的奸计得逞。我身为人子,自然是要为他复仇。” 雇主止不住狂笑,笑的少年莫名其妙,又补了一剑就跑了。雇主最后失去意识时,想的是,外人应是又要庆贺一番了,他这罪人,过了这些年,终究是伏了法。 这一辈子看的牧云闲憋屈,心中只道雇主一家都是老实人,被人从里到外都算计了个明白。他醒来后,瞧着一屋子狼藉——出事之后雇主经受不住打击,在屋里喝闷酒来着——嫌弃的开了窗户。 那窗户外两个小丫鬟正在扫撒,小声谈论着:“听说有人又来闹事了。” “你说什么?”牧云闲隔着窗子,对她们轻声笑道:“又有闲人来伸张正义了吗?” 小丫鬟吓了一跳,连忙请罪,牧云闲摆了摆手,说:“叫了你们蓝儿姐姐来,我得换一身衣裳。” 小丫头们面面相觑半晌,最终诺诺应是。 在桑家大门外,一对少年男女对着大门叫道:“何不叫那杀人凶手出来说理?” 他们叫嚣了几遍,桑家大门始终不开。许久后,终于从里面出来了个人。 “你们若是压制和我讲道理,那就好好听我说如何?” “呸!”那少女柳眉倒竖,道:“狗贼,休要胡言乱语,拿命来!”她说着,一剑刺出,却被牧云闲挡下了。 “你这丫头,好生不懂事。”牧云闲眉头轻挑,扣住她手腕,扔给一边的人,道:“连同那个,一起绑了,这丫头就让她在屋里待着,至于那不懂事的小崽子,等我去写了牌子,你将他绑在街上……” 这对少年吓了一跳,又听牧云闲说:“是你们先不听我讲道理的,我不做什么,只要你们平心静气听我说说话罢了。” ☆、千夫所指2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