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仍需两名大宫女手捧着,跨过宫室门槛,头上点翠珠玉照得室内熠然生辉。 但这都不算什么,王太后抬头露出真容的那一刻,才叫做是绝代风华。 华服、珠玉,立时黯然失色,成为了画面中微不足道的点缀。 王太后进门后,先是看向应龙城,点头道:“大宗师驾临我宫中,看来是有要事。” 应龙城点头,算是见礼,道:“夙夜拜访,失礼了。事急从权,还望借御医一用。” “人命关天,区区礼节就不必拘泥了。”王太后轻轻一笑,又看向风里鹰道,“风小友也在。” 风里鹰屏住呼吸,竟在美色面前感到一种慑人的压迫感,小声道:“王太后认得我?” “令慈时常在宫中走动,我们也算是普通朋友。”王太后道,“既然是二位都在,那么榻上的想必就是中原的剑仙?” 应龙城道:“不错。” 王太后道:“如此人杰,即便素不相识,哀家听说了,也会忍不住要倾力来救的。” 这时王太后轻移莲步,见到旁边跪着的艳使,就淡淡道:“起身吧。” 艳使虽仍惊惧不已,但仿佛被她的命令强行支撑,又站了起来,垂头等在一旁接受审判。 王太后道:“我既然敢用人,自然不会在乎过去之事。你医术好,只管以医术事我,只要不触发律法,就始终是我大月氏的御医之一,明白么?” “是。”艳使低头行礼,渐渐止住了颤抖。 一会儿,王太后抬起头,看到了榻上躺着的傅寒洲。 奇妙的是,这一刻,所有人同时见到这两张脸,都产生了一种他们有两三分想象的感觉。 其实仔细看来,傅寒洲是典型的中原男子,王太后却出身西夏,五官上有着极大差别。 而且傅寒洲这时昏迷不醒,那种相似感又因此很快褪去了。 但这时,王太后忽而微微色变,回过头道:“我曾经见过此人吗?” 身后女官上前,低声提醒道:“回禀陛下,影中剑只在中原湘州活动,不曾来过西域,应当是没有见过的。” “不,不对……”王太后惶惑地摇了摇头,“我见过他,而且相当重要……” 一双明眸中,竟不自觉带了泪水,被她匆忙地低头拭去。 王太后身后随从都是变了脸色,忍不住上前。 应龙城也是上前一步,隐隐护在傅寒洲身前,道:“救人要紧。” 隐含内力的话,犹如春雷在王太后耳边炸响,将她惊醒了。 她定了定神,说道:“不错,先救人吧。我听说他是中了毒?” 这个时候,她说话已经不是最早的从容不迫,反而暗含急切和焦虑之情。 随行来的女将军上前回道:“是,陛下,据说是苗疆的蛊毒。” 王太后点了点头,吩咐道:“是毒,那也不必麻烦了。内库中还余一枚天山雪莲心,你去取来。” 女官听闻后脸色剧变,说:“陛下,三思啊!那是最后的手段,万一您以后——” “不必说了。”王太后道,“今日不论发生什么,不论付出什么代价,我都必须要救醒他。” 几人听了,不由面面相觑,都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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