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声笑道:“不过自小母亲就教育我,姐姐是长,做妹妹的不该同姐姐计较。”她把茶杯凑到陆晚晚嘴角:“姐姐,小公子去了你不必伤心,只要有我,你在侯府就不是孤身一人。” 陆晚晚极力抬起手,将杯子推开。 陆锦云一把扼住她的手腕,道:“侯爷说了,昨日姐姐身子不适,没能来喝成我们的喜酒,礼数不周,让我今日来为你敬杯茶,以后我们要做一生的姐妹。” 陆晚晚闻着那茶,没有半分味道。她定定地看着陆锦云,一把抓住她。她知道自己支撑不了多少日子,可看到眼前的女人,还是会不甘心。 陆锦云手攀上她的脸颊,捏开她的双唇,强硬地给她灌水。她挣扎,水流了满身满脸。陆锦云嫌恶地掏出帕子擦干手背上的水渍,态度变得冷漠而疏离:“姐姐又何必这个样子?阿蕴本来就是我指腹为婚的夫君,当年你说你爱他,我才成全你的。我成全了你十年,还不够吗?” 陆晚晚冷笑,宁蕴和陆锦云是指腹为婚。 十年之前,淮阴侯吃罪官家,获罪削爵。恰时他们俩都到了议亲的年纪,宁家派人来提亲下聘,陆锦云得知后,一哭二闹三上吊,死也不肯嫁给眼看中落的宁家。 父亲最好颜面,断不会留下话柄成为别人茶余饭后的谈资,更不肯落下趋炎附势的骂名,可他又实在不舍捧在掌中长大的明珠当真死去。 于是他挑中了陆晚晚——那个自母亲时候就送去乡下,去年底才接回来的女儿。 宁家落难,陆家以嫡女嫁之,多么情真义重! 只是外人不知,陆建章最嫌她的嫡女。 彼时陆晚晚才十六岁,从乡下来,陈嬷嬷教了她一身本事,让她回来为母亲讨回公道。可她蹴鞠场上看了宁蕴一眼,从此坠了万劫不复之地。 她喜欢宁蕴,蹴鞠场上鲜衣怒马的男子意气风发。她还是第一次看到他那么好看的男子,高洁如踏月而来的谪仙。 她也知道自己没得指望,嫡母不会让她高嫁进侯府。 如果不是宁家出事,她可能要费些打算才能如愿以偿。可宁家出事了,她以为自己捡了个现成的便宜。 宁家连婚事都不敢大操大办,闷不吭声将她迎进门。陆晚晚不在乎,她满心欢喜地嫁了过去。 在乡下十多年,舅母为她请了很多先生,她学了一身本事,琴棋书画无一不精,运筹帷幄无一不准。 她扶持宁蕴,为他指点迷津,助他行军打仗,为他生儿育女。 不过两三年,他就又有了军功,有了爵位,有了权势和地位,唯独没有良心。 陆锦云拒绝宁家婚事后,因缘际会嫁给了顺昌伯王家嫡子。这位王公子声名狼藉,常年流连烟花柳巷,陆锦云非但不劝阻,为了挽留夫君,无所禁忌为他收房纳妾。王家尊长见儿子被她骄纵过度,她成亲三年又无子息,一纸休书将她发配回了陆家。 陆家颜面尽失,陆锦云羞得无颜见人,终日以泪洗面,寻死觅活。陆家无法,千思万想还有陆晚晚,她常年随夫在北地,远离京城,于是将陆锦云送来闲居一阵,等避了风头再回去。 陆晚晚万万没有想到,宁蕴和陆锦云竟会寡廉鲜耻到这个地步,背着她暗通曲款。待她发现苗头之时,陆锦云已珠胎暗结。 虽然陆晚晚和宁蕴携手上过刀山,下过火海,白手起家有了荣华富贵,可到底陆锦云才是他的意难平。 陆晚晚哭过,闹过,她学了一身的本事又怎么样?没人教过她如何面对没脸没皮的人。 她嫉妒得发疯了,又吵又闹,斯文体面什么都不要。也正因如此,宁蕴被越推越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