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晚晚正了正面具,这才咧唇一笑,爬到他背上,搂着他的脖子,凑在他耳畔学了声骑马的声音。 谢怀琛拍了把她的屁股,恼道:“我拿你当心肝,你却让我当牛做马。” 说罢,他小跑起来,吓得陆晚晚搂着他的脖子连连求饶。 不远处的街角,一道白色的人影立于檐下,看着两人打跳嬉笑着远走,深邃的眸子如幽潭般深远,他一点点拧紧眉头。 不急不缓地跟了上去。 靖州一家酒楼,今日一个戏班到此,上演了出戏。谢怀琛和陆晚晚又逛了会儿,便早早到酒楼听戏去了。 到了酒楼门口,谢怀琛放下陆晚晚,她摘下面具,理了理裙摆,和他一同走了进去。 珠联璧合一对玉人刚刚走进去,便吸引了大批的目光。 陆晚晚跟在谢怀琛身后,酒楼里的男子不敢明目张胆地看,但探究的目光总是如影随形。 谢怀琛有些后悔,不该让她穿女装出来,逗女子喜欢总比遭人看去划算。 他沉着脸,将面具递给陆晚晚,说:“戴上。” 陆晚晚理了理面具的绳子,乖乖巧巧套在脸上,转头看向谢怀琛。 他看着略显滑稽的面具,心里这才舒畅了些,摸了摸她的脑袋,说:“乖。” “这些都是以前昌平郡主府上请过的那个班子”谢怀琛手中握着一个茶盏,轻轻撇了撇面上的浮沫,小啜一口,对她说道。 陆晚晚拿了一把瓜子,细细地嗑着,缓缓点点头:“他们竟不在京城。” “戏班子自由,走南闯北四处唱戏。”谢怀琛笑说:“小时候父亲母亲逼我练武的时候,我就想过干脆去戏班唱戏算了。” 戏台上水袖翻飞,画着脸谱的角儿咿咿呀呀唱了起来。戏文温柔婉转,女子身段婀娜多姿,十分赏心悦目。 陆晚晚喜欢听他说小时候的事情,于是手托腮转头看着他。 谢怀琛看着她滑稽的面具,强憋住了笑,给她倒了一杯茶,说:“嗑瓜子容易上火,多喝点水。” 陆晚晚点了点头,端起杯子朝嘴里灌了一口。 他们坐在临窗的位子,风从窗户里吹进来,吹得背心凉飕飕的。陆晚晚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转过身去关窗,无意朝窗下一瞥,一眼便看到川流不息的人群中,有一双眼睛正向上微微抬着。 四目相对,她感觉胸口里的心在嘎吱作响。她下意识捂了捂心口,那里有东西死死地堵着,憋着,一丝气也透不进来。 那双眼睛也死死地盯在她的面具上,仿佛想要透过面具将她的面容看清。 “啪嗒”一声,陆晚晚将窗户收了下来。 那双眼睛,那个人,都被关在窗外的世界。 谢怀琛侧目:“怎么了?” 陆晚晚额头上冒出细细密密的汗水,有些愣怔:“没事,心口有点闷。” 顿了顿,她去牵谢怀琛的袖子,说:“夫君,咱们回去了吧。” 谢怀琛若有所思地瞥了窗口一眼,缓缓答道:“好,回去我让白先生给你开些调理的药。” 陆晚晚嗯了一声。 一场大戏看得毫无兴致,也不知何时完的,戏台上的人纷纷散去,空留雕梁画栋,余音袅袅。 谢怀琛扶她起来:“走吧,咱们回去吧。”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