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得打针。”陆上锦把他往身上抱了抱,释放安抚信息素给他。 每次带他来打促生长素都得折腾去半条命,平时调皮蹦跳的小兔子,打了针以后蔫巴巴的可怜模样着实惹人心疼。 打过针的小兔子眼眶发红,软趴趴窝在陆上锦怀里抽噎。 “为什么每个月都要打针?”言逸抹了把眼睛,哽咽着问,“我得了病吗?” “没有,别瞎想。”陆上锦扶着他的头吻了吻眉角,“能走路吗,回家吧。” 十六岁的酷少年觉得在别人面前哭是件丢脸的事,也不能再让他的alpha抱着走了。 出了医院大门,他把脸抹干净,手悄悄塞进陆上锦的掌心里,想牵着他的alpha,手却被松开了。 言逸愣了愣,看着被松开的手发呆,心里忽然空了一下,又说不清这种熟悉的怅然若失从何而来。 他回过神看了看脚下,松散的鞋带被系上了。 陆上锦直起身,自然地牵起言逸的手往自己车旁走:“你坐后排吧,能趴一会儿,不然屁股疼。” 言逸羞恼地爬进去:“别说了!” “抱歉宝贝。”陆上锦好笑地替他关上门,回到驾驶位。 言逸趴在后座,隔着玻璃看见安菲亚医院门口的老银杏后边走出来一个人。 长相是熟悉的,但就如同其他模糊的记忆一样,言逸说不出他是谁,只记得那双似笑非笑的桃花眼。 只是看了一眼就莫名感到脊背发冷,言逸缩回后座,悄悄蹭到陆上锦后边,从座椅上边探出手抱他。 陆上锦分出一只手抬起来摸他的脸:“危险,好好趴着。” 银杏树旁的alpha走出来,站在医院门口望着陆上锦的车驶离视线。 邵文璟在这儿站了很久了,风太凉,他走进附近的咖啡店坐了一会儿。 咖啡端上来的时候他还在望着玻璃外的街道出神。 前些天得到消息,有人看见陆上锦带着言逸出入安菲亚医院,且日期固定在每月初,于是找了个机会过来,如果能兵不血刃把言逸带走是最完美的。 他来了之后才知道,垂耳兔omega的腺体损坏了,是枪伤。 店里的咖啡豆尝起来质量不怎么好,被邵文璟随手推到一边。 腺体损坏,他留下的标记就消失了。那种古怪的牵挂也随之变淡。 比起言逸腺体损坏,更让他惊诧的是陆上锦肯为了他去PBB抢干细胞样本。 原本他是不信的,直到刚刚看见陆上锦蹲在地上给言逸系鞋带。 这是他这辈子都做不出来的荒唐的举动。 他感觉身上缠的一层掣肘的线头被扯了下去,没理由地轻松了些,心里又无端生了些无奈的愧疚。 手机震了震,文池发短信过来:“后天早上九点开家长会,别忘了啊。” 邵文璟按灭屏幕,拿了车钥匙走了。 晚上八点,陆上锦公司有事临时去了一趟,保姆阿姨下班的时候还没回来,言逸让她先走了,自己趴在落地窗前,边看书边望着窗外明亮的灯。 新搬的小区附近有一座公园,到了晚上灯火通明,小孩儿们拿着买来的玉米和碎果仁喂广场上的鸽子。 言逸托着腮走神儿,笔尖无意识地在书边的空白写下了“陆上锦”三个字。 他怔怔盯着自己写下的这个名字,忽然觉得肚子猛地疼了一下。 言逸打了个寒颤,隐隐惧怕地拢了拢衣服,匆匆把名字涂成一团黑。 光是看到这个莫名熟悉的名字都觉得心里发闷。 八点一刻,陆上锦还没回来,房子里空荡寂静。言逸搓了搓手心的汗,忽然想起来找手机,想给他打个电话。 他还没找到手机,整栋房子骤然暗了下来,顿时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眼睛还没适应断电的黑暗,什么都看不见,落地窗外也成了黑漆漆一片。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