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顶的花洒昨晚就握在梁起鹤手里,而梁起鹤的另一只手则握着他,然后……然后他就失控了。 身体清楚记得当时的感受,那是能让他沉沦的快乐,背后靠着的人也在他耳畔说着温柔而让他安心的话。 他知道那个人是梁起鹤,他半推半就的纵容了梁起鹤对他做那些。 但其实他真正纵容的,是那个压抑了太久的自己吧? 他也想过会不会是因为喜欢方昊唯而得不到,所以梁起鹤对他好些,他就把梁起鹤当成替身了? 这是个很残忍,却不得不去面对的问题。 毕竟只是替身的话,他就不能继续这样下去了,否则对梁起鹤太不公平。 他绞尽脑汁的在梁起鹤身上找方昊唯的影子,可他发现不管是外形性格,还是对他的态度,这两个人都是天差地别,梁起鹤身上一点方昊唯的感觉都没有。 所以他…… 他不敢想下去了。 梁起鹤听到了他的解释,心花怒放了起来,但还是克制着,继续问道:“那他怎么跟你说的?” “你还记不记得昨晚临走之前他让你坦白的面对我,有什么都要说出来,不然我是猜不到的。” 尽管当时方昊唯用了梁二白来称呼自己让梁起鹤觉得气恼又丢人,但现在不是计较的时候,他就想听林稚虞说下去,说更多自己想听的话。 林稚虞没有回答。 他盯着对面的落地窗,目光穿过不时被风吹起的白纱帘,看到了远处蜿蜒的依情江。 厦门湾的地理位置好,四周没有同类型的高楼遮挡,他们家的这幢又属于楼王,主卧的落地窗望出去就能看到穿过城市中心的依情江。 那江水在蓝天白云下呈现着深邃的蓝,虽然没有太平洋那么广阔无垠波光粼粼,却让他想起了莫丹群岛的日子。 在最后那一天,梁起鹤和他一起沿着堤岸骑双人自行车。当时梁起鹤回头看过他好几眼,海风吹乱了那人的黑发,阳光将那张脸上的笑点缀的肆意又炫目。那时他只是被这个人的开朗与热情所感染了,所以也笑了起来。如今再想,他就明白了藏在那笑容里的另一层意思了。 因为梁起鹤那时就喜欢他了,所以才能那么用心的想要他快乐。而他,其实也没有想象中那么讨厌梁起鹤的。 如果真的讨厌,怎么会允许自己与这个人相拥而眠呢?怎么会允许这个人帮他塞痔疮栓那种东西呢?怎么会被这个人一再强吻却没感觉到厌恶与恶心呢? 怎么会,越来越亲密了呢? 他回过头来,看着这个压在他身上的人。 这人虽然和他一样衣不蔽体,头发也没打理过,但那双眼睛却和结婚纪念日那天,与他一起站在“je?t’attends.”餐厅门口时一样温柔。 当时他不知道那家餐厅名字的意思,梁起鹤就转过来,迎着夕阳对他笑:“是‘我等你’的意思。” 在那时候,会不会已经是一语双关了? 他不知道,也习惯性的不敢去想。 但如果真的是,而他又一直逃避的话,梁起鹤会很难受吧? 这个人因为喜欢上了自己,因为不舍得放弃,就要忍受自己的冷淡和疏离,还要忍受自己喜欢方昊唯的事。 林稚虞的眉心不自知的凝在了一起。他第一次发现,原来他对梁起鹤很不好,不但没有这个人对他的温柔与体贴,甚至连耐心都远远不及。 他心里泛滥着乱七八糟的思绪,也就没有发现,这样失神且欲言又止地盯着梁起鹤看,实在是太考验梁起鹤的定力了。 即便他仍旧什么都没有说,梁起鹤也看明白了他的心思。何况有些话原本就不必他说出口,早就已经是心知肚明的了。于是也不再忍耐,头一低就含住了他的唇,舌尖灵活地顶开牙齿,不费吹灰之力就钻了进去,勾着他的舌挑逗了起来。 眼睛有些热了,林稚虞的手下意识地抵住梁起鹤的肩膀,却在用力的一瞬间犹豫了。 他又犹豫了…… 梁起鹤就压在他身上,将他的反应看得清清楚楚。这一次再没有喝多了可以解释了,也没有被自己强迫的借口了。 梁起鹤没有贪恋这个吻,差不多了就退开,看着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