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冉的眼神有些飘,短暂地失神之后重新聚焦,直视着我,脸上一片冷淡自若,令我望之却步。 “下雨了。”她避开了我的问题,垂下眼睑看看地上大块的水痕,又把目光投向近处店铺的屋檐下,“先过去躲躲。” 我满心都是失落与愤怒,自我保护机制被触发,下意识想要离她远远的,免得继续承受更多的伤害。于是并不打算听她的话去躲雨,而是转向反方向,要和她背道而驰。 宁冉一把拽住了我,脸色深沉一语不发,手上一用力直接拖着我往前走,脚步异常地坚定。 我无力挣扎,几乎是被她甩在了屋檐下,佝偻着背靠墙而立,身上早就被雨水淋湿,头发也全都湿哒哒的贴在脸上,样子狼狈不堪。 长久的沉默让人感到窒息,我们似乎都只专心想着自己的心事,放弃了继续交流,像两个陌生人似的在同一个屋檐下互不打扰,泾渭分明。 雨水裹挟着闷热的气流,吹在身上却叫我止不住地发抖。 这场雨实在太短暂了,短得我还没擦干眼泪它就停了。哭过之后眼睛像进了沙子一样奇痒难忍,须得不停地眨动才能令它舒服一些。 我们没有再浪费时间,而是前后脚回了家。走到楼底下的时候双双缓了下来,似乎都踟蹰着等待对方开口。 最后还是宁冉狠了心,声音很轻地面对着我道了别,“就这样吧,再见。” 我握紧了拳头没作答,却不想这次再见竟然遥遥无期。 当天夜里我就发烧了。浑身酸痛,忽冷忽热,睡意朦胧间不得安生,脑子沉得像在水里泡了一宿似的。想来是因为淋雨受了凉,且又心情不郁,所以才突然发了烧。 早上老妈来叫我起床的时候自然是失败了。我听到耳边有人在说话,神思却模糊得像一团浆糊,要花上好大的力气才能做出反应。 “你们去吧,我有点不舒服,想再睡一会儿。”我张了张嘴,喉咙嘶哑肿痛,舌尖抵在上颌都觉得烫人。 可能是因为我平时体质太好很少生病,老妈并没有太把我发烧了这件事放在心上,只是叮嘱我不许吹风扇不许开空调,捂严实了好好出一身汗,收拾收拾就替我关上房门去宁冉家帮忙了。 之后我陷入了昏睡中,等到再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四点半了。我出了一身的汗,睡衣黏在身上更让我热得慌。伸手在头上一贴,温度已经降下去不少。 我醒了没有多久,阿芮就敲了门,过来看望我。开门后我下意识向她身后看,却只是空荡荡的楼道,没有别的身影。我手一抖拉上了门,不由哂笑,难道我还在期待些什么吗? “你怎么样?还烧吗?”阿芮用手背量了下我的体温,语带关切地问我。 “好多了,体温基本上已经正常了。” 她放心地点点头,复又像想起了什么似的,自顾说起来,“本来我叫了冉冉一起来看你,但是家长们都说她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