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你那些前任啊。那什么,会不会……换得有点太勤了?而且你分手也太爽快了一点吧。” 她抿着嘴唇想了想,忽然又轻笑起来,语气听起来很正常,“我只能说,我跟她们在一起的时候都是有好感的。” “只不过,好感这种东西是会慢慢消退的。既然都没感觉了,分手就是一种解脱,为什么要难过呢?” “大家互相给对方自由,不是很好?反正我是问心无愧的。”陶淞年耸了耸肩膀,歪理邪说一套一套的。 认识的时间越长,我就发现我们之间有差异的地方越多。想想幸好我们只是朋友,否则没准哪天就吵起来了。 “你又是什么情况?连火锅都提不起你的兴趣了吗?” 我正心不在焉地捞着虾滑,冷不防被她问到,一时手抖虾滑又从筷子底下溜走了。 陶淞年举着筷子一脸玩味的样子盯着我,就差在脸上写出“八卦”两个字了。 我瞥了她一眼,重新捞了一颗虾滑,吹凉了之后咬了一口,然后有些含糊不清地回她,“宁冉回来了。” 陶淞年的神色比我预想的要镇定很多,并没有表现出特别惊讶的样子,只是眉毛忽的挑了一下,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 “所以呢?你又不淡定了?”她的语气听起来真是挺欠打的。 “你这说的什么话。”我眉毛一横,不乐意了。虽然这是实话,但也要说得含蓄一点吧,这么直接我还要不要面子了。 “嘁,得了吧,瞧你这点出息。”陶淞年嗤笑一声,揶揄起我来,“她来找你了?嗯?” 我摇摇头,瘪着嘴心情有些郁闷,“没有。她根本没联系过我。上周回家跟阿芮碰了个面,听她说起的。” “噗……”我正兀自嘀咕呢,陶淞年突然捂着嘴闷笑起来。 “笑什么?” 她轻咳两声,眨巴下眼睛,眉目仍旧弯着,“不是,难怪你一副怨气很重的样子。没见面呢就这样了,要是你俩真见上了,还不知道……” 我丢了个白眼过去,真是不想搭理她。 陶淞年见我兴致不高,也就没再继续打趣,缓了两秒钟收了笑意,又接着吃菜。 反倒是我被勾起了心思,注意力已经完全不在火锅里了。明明火锅的香气扑鼻而来,却没有半点口腹之欲。 我神思飘忽地发了一会儿呆,回神过后发现陶淞年在对面吃得特别欢,一点要给我留菜的意思都没有,一时愤然,皱着眉瞪她。 “喂!” 陶淞年应声抬头,嘴里也没闲下来,叼着一片方竹笋,“嗯?” “你给我留点啊倒是。”我看着她又说不出什么气话,只好放软语气,眼睛瞥向锅里。 亏得陶淞年脾气不错,受得了我这没头没脑的小情绪,任劳任怨给我捞了一碗菜。 “欸,给你给你,真是惹不起。” 我其实并不是特别想吃,硬塞了两口之后又停了下来,以手托腮耷拉着眉眼问她:“你说,她到底想干什么?” “啊?一走就是好几年,也不知道吱个声儿。就连现在回省城了我也是从别人那儿知道的。不见就不见呗,拖着有什么意思,大不了就这么着了,没准儿哪天我就把她忘得一干二净,谁有那个闲工夫在她身上费时间啊!” 我心里不痛快,说话也冲了起来。可是说出来之后反而堵得慌,胸腔里有一口铜钟在嗡嗡作响,震得我脑子一片空白。 陶淞年听了却没急着说话,只是安静地等我舒缓气息,顺手给我倒了一杯苦荞茶。 “她想干什么我不知道。不过我觉得有必要纠正你的说法。” “什么?”我猛抬头愣神地看她。 陶淞年又摆出那副意味深长的表情,端起杯子挡着下边半张脸,“按照我的经验来看,有很多像你们这样的其实都不可能直接相忘于江湖。” “藕断丝连才是常态。” “我也不是说谁一定在等着谁,不过你听过那句话吧?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 每当这种时候我就有些后悔认识她,因为总会听到一些令我抗拒的答案。 我勾着嘴角有些自嘲地笑笑,“那是要从中得到快乐才能支撑着这种状态持续下去吧?可我好像一直都在受伤?难道我有受虐倾向?” 陶淞年挑挑眉毛,笑得温和,“年轻人,想开一点,咱们上次看的《琥珀》里面怎么说的来着?‘我们活着,我们相爱,我们就不能害怕被伤害’。”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