珀色的眼倒是在水流下眨都没眨,水珠顺着他的头发丝滴滴答答地往下掉。 莫德懒洋洋地转过脸,见秦生跟他一样湿漉漉的,很友好地走过去伸出舌头舔了一下他的手背。 乐天勾唇一笑,讥讽道:“全都是狗。” 秦生对池乐天的冷言冷语早就习惯了,丝毫伤不到他,就跟浇了他满脸的水管子一样,不疼不痒还有点逗趣,秦生遵从心里的本能,掐了池乐天的脸,低下头狠狠亲了他一口,在池乐天的薄唇上不轻不重地咬了一下,被池乐天又骂了句‘狗东西’。 秦生心道:我是狗,那你不就是狗日的?但他没说出口,池乐天脾气很厉害,秦生无意跟他吵架。 乐天见秦生三棍子也打不出个屁,转过脸拉着莫德的狗头继续洗,秦生由着脸上滴水,“老板,我要去一趟缅甸。” 乐天不咸不淡道:“哦,滚吧。”打了泡沫洗莫德油光水亮的皮毛。 秦生低声道:“老板想一起去吗?” 乐天转过头,稀奇道:“我跟你一起?” 秦生点头,他刚刚看到池乐天那副很萧索的样子说自己和狗一起养老,不知怎么,觉得心有戚戚焉,池乐天是个很有本事的人,虽然他确实是比池乐天技高一筹,但这也不算是池乐天的过失,谁能想到他卧底也不当,属下也不当,自己当起了老大。 乐天压根就不想跑缅甸,咸鱼对出差没兴趣,不过换了池乐天肯定很高兴,池乐天在缅甸曾经有过很多生意,他一直被秦生关着,也没地方联系,说不定跑到缅甸,碰上老朋友,有一线可能逃出生天东山再起呢? 秦生看着池乐天心不在焉地在狗身上捋来捋去,整个人都变成慢动作了,半晌才听到池乐天似乎很不情愿道:“好吧。” 秦生一眼就看出他在打什么坏主意,也没有点破,他做卧底的时候每天都很危险,然而他也很享受那种危险,能爬到这个位置上的人,大约天生就有点爱走钢丝。 池乐天是个很危险的人,所以秦生也很喜欢。 惫懒的生活会让一条毒蛇失去毒性,秦生不想看池乐天暮气沉沉的样子,所以打算在自己的能力范围内让池乐天兴风作浪一番。 缅甸这个地方,池乐天一向很喜欢,这里灰色地带众多,是他这种恶人的天堂,秦生对这里一般,因为天气太热,气候潮湿,蚊虫也很多, 秦生这次来谈的一笔交易是池乐天之前做崩的,池乐天一坐到敞篷车上就看出来了,马上就耷拉了一副臭脸。 天气炎热,池乐天和秦生都只薄薄地穿了短袖衬衫,池乐天穿的米色,头发比之前稍长了一点,不再梳的那么刻板,柔顺地随意披着,戴着眼镜看上去像个斯斯文文的大学生,只是一开口就破了功,“你他妈的不早说是来跟吴方谈生意。” 池乐天和吴方有过节,吴方不仅不可能帮他,说不定还会对池乐天的处境奚落一番。 秦生给自己戴上帽子,乐天仰起头瞟了他一眼,眼神很不友善,秦生装作看不懂池乐天眼神里的杀气,把手上另一顶帽子扣到池乐天头上,若无其事道:“太阳大,防晒。” 乐天眯了眯眼,“你皮那么厚,也怕晒?” “晒黑了,老板不喜欢。”秦生一本正经道。 乐天撇过脸,“那倒也不一定。” 秦生微微一怔,过一会慢悠悠道:“美人计不管用。” 乐天像看傻子一样看了他一眼,“我说我不一定就不喜欢黑的,不是说喜欢你。” 秦生抱起双臂,在黏腻的热风中幽幽道:“巴颂?” 乐天听说巴颂都被秦生打发回泰国了,他看这木头不声不响的,醋劲还挺大,也没见他对他有多柔情蜜意。 乐天没理他,一手拉下帽子盖住脸。 秦生瞥了他一眼,看了一会儿,拉开池乐天的帽子,在池乐天骂街之前用帽子挡住,亲了池乐天一下,亲完就把帽子盖上,绝不给池乐天发作的机会,“老板,我给你养老。” 乐天盖着帽子闷声骂道:“养个屁,闭上你的破嘴。” 车停了,秦生先下车,照例还是给池乐天开车门遮头,乐天边下车边不客气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