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哭边道:“不、不行……太胀了……” “行的。”江越面无表情道,“抓紧。” 一场浴室里的欢爱直做到了丁乐天手指泛白,浑身软成了一滩泥,在江越身上都快挂不住才结束,呜呜咽咽地由江越抱着回到了宿舍狭小的单人床上。 江越抽了毛巾,给躺在自己胸膛上的人擦头发。 丁乐天抽抽搭搭地委屈道:“我、我腿好酸……明、明天军训怎么办?” “那就不去了。”江越淡淡道。 丁乐天把眼泪抹在他胸膛上,小声啜泣道:“不、不行的。” “行的。”江越揉了揉他的脑袋,把人抱了个满怀,平静道,“我说行就行。” 之后丁乐天果然没再去军训,江越申请了个助手的名额,直接让丁乐天陪他一起去实验室,丁乐天怯生生地跟在他后面踏入天才之地,江越什么也不要他做,叫他乖乖地坐在实验室的休息室里吃点心,玩电脑。 中午,江越带上丁乐天去吃饭,丁乐天眼睛亮亮道:“江越,你们休息室有伞,你昨天没发现,是不是?”脸上带着窃喜,像是发现了江越这个天才也会犯错一样的凡人的欣喜。 江越‘嗯’了一声,丁乐天听出了他的鼻音,“你感冒啦?” “没有。”江越忍住了去摸鼻子的冲动。 下午的时候,江越感冒更厉害了,连打了几个喷嚏,同组的学长惊讶道:“天才也会感冒吗?” 江越起身,“我先走了。” “行,你走吧,昨天你就说不舒服,你去不去……”学长在江越冷漠锐利的眼神中慢慢把‘校医室’三个字憋回去了。 敲了敲休息室的门,江越推开门,对上满嘴点心渣子的丁乐天道:“回去了。” “好。”丁乐天抽了张纸巾擦了擦嘴,忙起身站到江越身边,看了一眼江越泛红的鼻头,小声道,“要吃药吗?” “不用。”江越皱了皱眉。 “你昨天是不是没有吹头发?……又淋了雨,不吃药……那要喝、喝粥吗?我们班有人军训发烧晕倒了……天然也还是会发烧感冒,你、你要当心呀……” …… “咚咚。” 门被敲响,江越猛地睁开眼睛,“进。” “江院,”门外助理道,“晚上郑局想请您一起吃个饭,您看?” “不了。”江越起身,身上西服笔挺,抬手看了一眼左手上的腕表,修长的手指上一枚简单的戒指闪着微光,“明天我休息。” “知道,”助理暧昧地一笑,“您结婚纪念日嘛。” 江越不置可否,神情是一贯的冷淡,褪去青涩动人的少年感之后,他浑身上下就只剩下了锐利无匹的疏离感。 只有在他身边工作了四五年的助理才敢轻轻对他开这样一个玩笑。 反正是江院的结婚纪念日,那种日子还是能稍微轻松一点的。 助理目送着江越离开,心里再次感叹,江院的另一半也太幸福了,江院人帅不说,性格又那么不食人间烟火,却能年年都坚持过结婚纪念日,无论去哪出差,都会买一盒当地的糖果,说他的另一半喜欢吃糖。 羡慕,太羡慕了,助理悄悄摇头,怎么好男人都结婚了。 关上车门,江越深吸了口气,又梦见以前的事了,总是在快临近的时候才舍得让他做一点梦,江越虚无地笑了笑,真是吝啬。 明朗的天气阳光大好,绿树投下了浓密的阴影,蒋渠抱着一束百合进入墓园,远远地已经看到一个黑色的身影站在墓前。 “来了。”江越淡淡道。 蒋渠‘嗯’了一声,沉默地把手上的花放到墓前,墓前已经放了一束白玫瑰和几个精致的糖盒子,他的目光落在照片里男孩羞涩的笑脸上,眼睛又是一瞬酸涩。 十年了,他还是没有办法忘记那个总是哭哭啼啼的小结巴。 两人安静地站着,谁也没有说话。 年少的剑拔弩张随着那个男孩的离开一起埋葬了。 蒋渠待了一会儿,对江越道:“走了。” 江越点了点头,目光凝结在灰白的墓碑上。 他一个人长久地坐着,静静地在流逝的时间中享受他的纪念日。 九月十七。 丁乐天的忌日。 他学会爱的纪念日。 ——小结巴,江越仰起头,无声地唤了一声,十周年纪念日快乐,我……有点想你……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