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此刻不耐,不知道是自己身份自动所表达的情绪,还是她本身内心深处对他的无法释怀,呛声道:“可跟你走在一起我就恶心了。” “黎梨……”他眸光微冷。 “这时候不叫二梨了?” “你会更恶心。” “……”黎梨无言一瞬,点头笑,“的确。” 下了车。 那帮被钞票塞够了的红光满面食客们,一步三回头望,想望点什么八卦继续唠嗑。 然而,周非凉的人训练地像人形阻隔器,以黎梨找的那张桌子为中心点,排一长龙站把她和周非凉挡住了。 这造型吃夜宵,黎梨得堵死。 周非凉在她对面坐着,心平气和到她已经看不出他是真摆谱,还是身份如此又恰逢时机敏感活得就是这么密不透风,他淡然给她递了菜单。 黎梨盯着他挽起的袖口左小臂内侧的一点点延伸下来的青色线条,“身上是画的?” 她随意提起。 像好奇的样子。 周非凉深深笑:“纹的。”然后,把菜单干脆放到她面前。 黎梨盯着他的笑眼又一瞬间的晃神过后,内心深吸一口气,脸上笑着,继续演:“哎,你当年怎么回事?我去找你,保姆为什么把你遗像捧出来?” “遗像?”他挑眉。 “是。”黎梨点完把菜单还给服务员,这是名女性服务员,三十多岁的少妇模样,盯着周非凉不食人间烟火的俊脸目不转睛,黎梨把菜单还给她,还遭对方一个白眼,不屑瞄她胸脯,对她的“职业”表示嘲讽,黎梨的回应是伸手一拉吊带,把自己的沟拉的明明白白清清楚楚给她瞧。 少妇一惊,脸色萎了。 大概是没见过她这么不要脸的吧。 黎梨大大方方笑出来,唇角勾得越发艳丽。 少妇灰头土脸的身子闪进了操作间。 看样子一时半会不会出来了。 黎梨乐得清静。 周非凉全程观看,终于露出一丝五味杂陈的神色,“能不做这一行吗?” “哪一行?”黎梨笑,“说起来你还得负责,当时分手第二天就失踪,我以为是我妈伤了你,你想不开了才出事。结果你混得可以么,当时怎么不知道你是周家小儿子呢?如果知道,我直接来周家找你啊。” “你从那时候成绩下降?”他大概认为,即使身为前女友,她在做鸡,对他面子都是有影响的。 “当然了。”黎梨真假参半说,“本来我脾气就倔,你又莫名其妙失踪,我恨死我妈,后来就没学了,毕业就出来社会上混了。现在这一行挺好,我自己做自己的,不给任何人压榨我,愿意干就干,不愿意干就出去旅游,对了,碰上合眼的,我还能免费呢。” 说着对他抛媚眼。 换一般人招架不住。 奈何周非凉清心寡欲,眸光平淡,“对不起。是我当时没处理好。” “所以你没死……”黎梨发现自己手在抖。掩饰的好,连自己都欺骗,以为这场见面全是“公事公办”。 “我母亲那年空难,我受了打击,加上和你分手,一蹶不振。后来父亲将我接走,这才一直了无音讯。”他说,“我以为你过得很好。唉……” 这声叹气挺逼真。 黎梨几乎当即原谅了他。 她沉默片刻,扬起僵硬的笑说,“算了。人各有命。我现在挺好。” 是真好。 当警察风里来雨里去。最后还要盯梢自己前男友,搞不好还能把他送进去呢。 没什么比这个更刺激了。 眼皮低垂,忽然半句不想开口。 她一安静下来,周非凉一双眼就仔细瞧着她。 不知瞧到什么,剑眉倏地微拧,接着伸手像有备而来,身后女助理立即拿出一张卡恭敬放他指间。 “这里一千万。不要做了。”推她面前。 恰逢各种烤串上桌,廉价的不锈钢盘子配塑料薄膜,食物在上头放着,香味扑鼻。 黎梨从前也是见过钱的人,父亲公司资产少说也有上亿,但从来没有给任何人划过超过三个零以上的数额。 周非凉阔气。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