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说他,便是换了旁的男子,应当也不愿轻易从她身上移目。 绝色佳人他见过不少。 白苏墨却能让周遭黯然失色。 钱誉收不回目光。 “少东家,是顾小姐!”肖唐在身侧既激动,又小声得扯他衣袖。 “去取马车。”钱誉这才挪开目光。 肖唐心不甘情不愿转身。 “苏墨,小心。”褚逢程正好唤她。 脚下便是缓坡,褚逢程伸手,白苏墨搭了他手下来。 国公府的侍从不少,又不全都是傻子,有这么多人在,上前扶白苏墨的人却是褚逢程,看来各个心中都清楚国公爷的用意。 褚逢程一身戎装,英气逼人。 呵,倒是门当户对。 钱誉尚且来不及收回目光,便见白苏墨也正看向自己。 真是双让人动容的眼睛。 钱誉戏谑笑笑,转身。 “小姐,似是昨日大殿中的那个人……”流知恰好看见钱誉,可似是也说不出他叫什么,可白苏墨会意。 先前听于蓝说,昨日那条小蛇有毒,被咬伤一口虽不致命,但毒性不小,应是要遭不少罪。他扯开她,又拿树枝将蛇怼到了一侧,动作沉稳又谨慎,应是认出了蛇沾毒,却无多大把握的缘故。 未及多思,又听顾淼儿在一侧问:“逢程,你稍后是骑马还是同我们一道共乘?” 从武陟山返回京中至少要一两个时辰呢! 顾淼儿巴不得他共乘才好! 白苏墨便上前拽她:“褚公子是骑马来的,自是也是骑马回,马车是姑娘家坐的,褚公子哪里会坐,你就别操这个心了。” 顾淼儿哪里拗得过她,只得“咿咿呀呀”被她拽着走。 褚逢程看在眼里,唇瓣一抹笑意。 …… 于蓝遣人先去了茶铺处取马车和马匹,白苏墨干脆拽了顾淼儿直接上了马车,省得她再在一旁生出稀奇古怪的事端来,惹得她同褚逢程两人都尴尬。 于蓝便也上前,也将马牵与褚逢程身前:“褚公子。” “多谢。”褚逢程谢过,一跃上马,英姿飒爽。 天色尚早,钱誉目送国公府一行缓缓往山下驶去。 先来后到,稍许,肖唐便也取了马车来,见他目光盯着国公府已经驶远的马车许久,肖唐叹道:“少东家,别看了,人顾小姐都走远了……” 钱誉恼火转眸,看了他稍许才平和下来:“取盏茶来。” 在这山腰上饮茶? 肖唐诧异:“少东家,您不还约了鼎益坊的赵老板吗?” 钱誉无语:“下武陟山的路就一条,非要撵到人家马车后面吗?” 肖唐徒然语塞。 …… 钱誉果真闲情逸致饮起了茶。 从半山腰上看武陟山的风景同容光寺上全然不同,他目光幽然,待得许久过后,看见国公府的马车从下山的盘山官道上转了多几轮,也差不多走远了,这才吩咐肖唐启程。 肖唐驾车,钱誉撩起车窗上的帘栊,悠悠望向窗外。 此行在京中应当会呆到九月,而后还要去趟朝郡等地继续走访染料货源相关的事,差不多要到十月中旬便离开,才能赶在年关前抵达燕韩京中。 自正月离家,竟一晃半年有余。 不知爹娘在家中可好? 他此趟离开燕韩是为解决国中染料货源垄断之事,长风,南顺和苍月等燕韩邻国他逐一涉足,心中已大致有数,期间又顺带谈妥了几宗大额交易,收获颇丰。 燕韩国中毕竟腹地有限,钱家若肯在与临近几国的商贸上下功夫,晓以时日,必定能厚积薄发。 …… 钱誉放下帘栊,倚着马车小寐。 七月盛夏天,便是武陟山上草木茂盛,这热气还似是从地底下冒出来一番,马车窗外虽有风透进来,也好似一蒸笼一般闷热。 额间汗水隐隐,钱誉微微敞开衣领。 有衣领的衣裳尚且矜持,领口稍稍敞开,便更觉多了几分男子气息与说不出的意味。 迷迷糊糊入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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