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而成利润,不过是东家随口道起的罢了。 肖唐又看看方才立下的字据,白纸黑字。 只是…… 肖唐看钱誉上了马车,没有说旁的,只是瞥他一眼,说了声回去,便朝他放下帘栊。肖唐掀起帘栊,讨好笑笑:“少东家,我看夏家上上下下都唯唯诺诺的,也就这个夏秋末有底气些,少东家你真觉得这夏秋末能成事?” 钱誉看他,恼火道:“我觉得她成不了事,我给她五千两做什么?” 钱誉无语。 刚放下帘栊,肖唐又掀了起来,一脸嬉皮笑脸模样。 钱誉不由拢紧眉头。 只见肖唐神秘道:“少东家,我那看夏姑娘方才看你的时候,眼睛里都能掉出光亮来了,人家可不是冲着少东家你这五千两去的,怕是冲着少东家你人去的。” 钱誉便不说话了,只是看他。 肖唐被他看得实在份外慎得慌。 片刻,便主动转盛,驾了马车走。 …… 二楼窗户,夏秋末目送那辆马车离去,又看了看手中的银票,眼底皆是笑意。 钱誉竟会来寻她! 夏秋末咬了咬下唇,将那几张银票举得高高,看了又看。 ——夏姑娘做的衣裳,做工细致,剪裁得当,款式别出心裁又不失大方得体,假以时日,必能在京中有番作为…… ——若要理由,很简单,夏家布装有夏姑娘一人便够了…… ——夏姑娘,我出五千两。 夏秋末阖上窗户,嘴角浅浅勾了勾。 他心中若非待她特殊,五千两又不是小数目,他怎会如此轻松便应了? 有了这五千两,她可做的事实在太多。 每一桩,她都可挑时候细致告诉他。 他早前哪里对她会无印象? 应是上次在德仪布装时便记住了。 钱誉…… 夏秋末只觉得窗外吵闹的鸣蝉声都似多了分动听,夏秋末哼起了小曲。 ****** 马车行至鹊桥巷,慢慢缓了下来。 这座苑子帮衬的人要明日再来,肖唐需自己下马车去开侧门,而后再将马车驶入。 趁着间隙,钱誉微微撩起帘栊。 见国公府门口正好驶来一辆马车,门口的小厮见了,笑脸相迎。 钱誉没有移开目光。 片刻,便见一道身影从马车上下来。 小厮拱手上前:“褚公子。” 褚逢程? 钱誉眉头忽得拢紧,想起前几日在紫薇园,褚逢程原本处心积虑安排了一出大戏,而后却不知什么缘故,并未见到褚逢程其人。褚逢程的行径并无暴露,旁人又岂会知晓他的心思?国公府的人依旧待他如上宾,白苏墨又何曾知晓紫薇园的事? 钱誉垂眸。 马车忽得动了,应是肖唐折回,将马车驶进苑中。 钱誉回眸,透过后侧车窗的帘栊,见国公府门口的小厮将笑盈盈将褚逢程迎进了国公府。 钱誉想起紫薇园那日,小吏惊慌道:“褚公子前几日来紫薇园逛了几圈,见平湖不远处的地方有一小撮马蜂窝,便问可有驱赶马蜂的法子,小的就同褚公子说马蜂最怕水和旱烟的味道,褚公子便让小的帮忙,寻了些旱烟备今日之用。稍后,等他同白小姐经过时,让小的去惊扰那马蜂,褚公子护着白小姐,小的再去叫人来,便都能见到他舍身相护白小姐,既是舍身相护,自然要肌肤相亲……” 钱誉心底兀得烦躁。 褚家同国公府都是苍月国中权贵。 权贵之间自有利益关系,他所见得的,并非旁人所见得的,他又如何知晓褚家同国公府背后没有交易,不会通过褚逢程和白苏墨将利益绑在一起? 若褚逢程和白苏墨是褚家和国公府交易的棋子,那紫薇园之事,他说与不说,都不会影响褚家和国公府之间的联姻。 但倘若他说破,反倒会让两家难堪,下不了台面。 这对钱家也无半分好处。 这里是苍月国中,于情于理,他都不应当再插手褚逢程之事。 但,白苏墨呢? 钱誉兀自垂眸。 …… 清然苑内,流知送走顾淼儿才折回。 顾淼儿先前同樱桃嬉戏,樱桃一爪子将茶盏打翻,案几上和地上都是碎茶盏。顾淼儿正面的衣裳全都打湿,正好拿了白苏墨的干净衣裳先穿着,不过也终归不便,只得先回府中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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