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让旁人知晓了,还怎么去! 白苏墨只恨不得捂脸。 所幸,后来钱誉再不让她胡闹。 她还记得当时车窗里透进来的月光,照在他精致的脸上,份外宁静,又份外好看,她分明是借着酒意同他亲近,却做得好似借着月光将他看清一般,又故意问道:“早前在容光寺,为何要处处躲我?” 钱誉只是看她,没有应声。 她眼中闪过琉璃光色,轻笑道:“钱誉,你可是讨厌我?但又有些喜欢我?” 钱誉瞥过目去,好似不敢看她。 她伸手抚上他侧颊,他不得不回眸看她:“白苏墨,方才这些都是谁教你的?” 她却笑盈盈看他,不说话。 钱誉语气里似是都沾染了几分恼意,沉声道:“酒真不是什么好东西!” 她阖眸笑笑。 夜风微澜,他凑上前亲她。 她同他在车中拥吻。 …… 白苏墨缓缓垂眸,唇边轻轻吐出一口浊气。 酒果真不是什么好东西。 在水中,白苏墨轻轻揉了揉青丝。 想起来后来,便是流知来接她。 她赖着不走,非要听钱誉的声音,非说钱誉的声音好听,不听不走。 最后是钱誉连哄带骗将她送上了国公府的马车。 难怪,方才流知那幅欲言又止的模样…… 白苏墨心底一颤,干脆憋了口气,直接沉到水下去。 浴桶里的水温暖柔和,好似将身上的酒意洗净,也将脑中这些乱七八糟恼人的事涤去。 …… 沐浴过后,更衣。 流知也替她将头发擦净。 眼下都已过晌午许久,爷爷惯来有午睡的习惯,此时应当在万卷斋楼上午休。 她去反倒打扰爷爷休息。 胭脂让苑内小厨房做了些白苏墨喜欢吃食,白苏墨简单用过两口,又复洗漱,再在外阁间逗弄了一会儿樱桃,见时候差不多,方才从清然苑往月华苑去。 缈言和平燕都去了宝澶处,苑中一时清净了不少。 只是得力人少了几个,苑中这几日积压了不少琐事,流知留在苑中处理这些琐事,便让胭脂陪着白苏墨同去。 胭脂恐怕是这国公府内对京中各项八卦传闻最了如指掌的,自清然苑去往月华苑的路不短,胭脂随意捡了几样说,其中一条便是顾府二公子同西市寡妇的事。 白苏墨驻足。 连京中传闻都有了,那哪里还瞒得过顾侍郎? 怕是要出事了。 白苏墨心底微微叹了叹。 正好行至月华苑门口,门口的小厮给她拱手作揖。 “爷爷可醒了?” 小厮应道:“国公爷刚醒,正在书房呢。” 白苏墨颔首。 胭脂扶着她,正欲入这月华苑苑子,却见尹玉气喘吁吁跑来:“小姐小姐。” 尹玉腿脚快,苑子中平日里这些跑腿送信的功夫一直都是尹玉在做,尹玉向来知晓分寸,此回却是莽撞了些。 “怎么了?”白苏墨未多言。 此事应是不同,尹玉上前,在她耳边附耳道了几句。 白苏墨眸间微滞。 胭脂心中料想应是有旁的事端。 白苏墨果真朝她道:“你同爷爷说一声,我有些急事,晚些再过来。” 胭脂福了福身应好。 白苏墨领了尹玉转身。 看方向不是往清然苑,倒似是往国公府大门口去的,胭脂心底不由楞住。 可是什么人来寻小姐吗? 但若是有人寻小姐,石子也应当会让人领去清然苑,何须小姐亲自去大门口走一遭呢? 胭脂心中百思不得其解,便也不多想,往万卷斋去。 而另一头,白苏墨脚下的步子不由加快了几分。 方才尹玉是说,有位姓陶女子带了一个六七岁的小童在国公府门前跪着,说一定要见着小姐才肯起身。因不知晓她的身份,石子也不好让人往清然苑中带,但国公府门口人来人往,对方又非说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