添了几分遐想,但若真站在一处,才觉一人是大方庄重,便是轻颦浅笑都明艳动人,而一人却是扭腰作态,显得几分低俗了去。 钱誉亦未想到她会如此。 却听她继续道:“子绯姑娘的舞跳得好,这等优雅舞姿,我在京中都少有见道过。不如,将这杯酒让与我,我借花献佛,敬子绯姑娘一杯?” 听到这句,舞姬全然愣住。 眼见白苏墨掩袖,仰首,要将杯中酒饮了下去。 梅佑康的脸色都煞白了。 梅佑均的脸色也很是难堪。 却在这时候,钱誉忽然起身,一手将她揽在怀中,一手将她放在唇边的酒杯夺了过来,一口便仰首饮尽。 白苏墨不解之时,才听他咽下这口酒,轻声道起:“这杯酒你不能喝。” 白苏墨似懂非懂。 钱誉见梅佑康和梅佑均先前煞白的脸色,慢慢缓和了几分下来。 钱誉将酒杯还于舞姬手中,半是笑意,半是警告:“多谢姑娘美意,我只饮这杯便是,这厅中还有我心上人,不想叫她误会,烦请见谅。” 这酒钱誉虽是饮下了,舞姬还是愣愣看向梅佑康处。 这厅中,便忽然都明白过来这一出的来历。 应当是出自梅佑康手中。 梅佑康脸色很是有几分不好看。 又瞧唐宋的模样,才晓这酒宴虽是唐宋张罗的,但唐宋应当也是不知晓这其中缘由。 钱誉却拱手:“钱某不胜酒量,先行告退,诸位尽兴。” 言罢转身。 “钱誉。”白苏墨唤住。 他没敢看她,声音有些沉声嘶哑:“别跟来!” 白苏墨微微怔住。 梅家几个姑娘也不明所以,但都觉得梅佑康特意安排一个舞姬这么缠着钱誉,有些过了,钱誉应是不好拂了梅家的颜面才离开的。 但这厅中的男子怕是都应当猜出了几分! 钱誉喝下去的那杯哪是普通的酒? 看钱誉方才那模样便知晓了。 若不是钱誉一口喝了,若……真被白苏墨喝了,今日这事情便不是一句闹大不好收场就可简单了事的了。 白苏墨若是出了事,整个梅家恐怕都要跟着遭殃。 梅佑均,梅佑泉和梅佑繁脸上都有些挂不住。 只是都不能说破。 苏晋元向来同梅佑康交好,而此时脸色也一片阴沉,若不是钱誉方才出去,他自是要眼下拉了白苏墨就走的。 可唐宋是主人,此时也只得硬着头皮缓和氛围。 好在这厅中几个姑娘都是不知情的,也不至于彻底将这脸撕破。 苏晋元就朝白苏墨道:“表姐,你同我一道吧,我正好和你说会儿话。” 白苏墨只道是她先前替钱誉挡酒,众人有些被吓住了。 苏晋元给她解围。 白苏墨便同苏晋元坐在一处。 只是苏晋元这一晚上的脸色就一直没怎么好过。 倒是多饮了几杯闷酒。 …… 钱誉出了船舱,将这口酒能吐便吐。 但未吐出的酒意已浸入肺腑,他只觉身上开始些许燥热,闭眼便都是白苏墨朝她娇嗔的模样,亦或是如同今日下山,她亲吻他耳后,他便觉她似真的将身子贴在他身后亲吻。钱誉垂眸,掩下眉间一丝清明,上了乌篷船,让船家先回蛙苑。 钱誉离席后,酒宴的气氛便有些沉闷。 不多时,酒宴就心照不宣得散了。 游船靠岸,一路往蛙苑回去,苏晋元都一直跟着白苏墨,似是也不想她同梅家几个公子呆在一处,一直将她送回客房中。 等回了蛙苑客房,苏晋元又说饮了酒,下船时吹了风,正头疼欲裂得很,非要让宝澶帮他按头才,赖在外阁间中不走。 白苏墨也拿他没辙。 过了许久,宝澶入了屋内,说表公子在外阁间的小榻上已经睡下了。
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