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莫大的不易,若是她此时再提想去燕韩的事,会不会反倒得不偿失? 白苏墨眨了眨眼,心中叹道,若是爷爷真这般好说服,谢爷爷便一早就同爷爷提及此事了,连谢爷爷都没提,足见不妥。 白苏墨便侧身转向顾淼儿,轻声叹道:“我也想去,钱誉走的时候,腰上还有伤。伤筋动骨一百日,眼下怕是都没好,这一路又哪里少得了折腾,也不知他眼下如何了?“ 顾淼儿却是真性情,单手便撑了起身,认真道:“那若是如实同国公爷说,你想同国公爷一道去燕韩呢?” 白苏墨也起身:“好难得爷爷能松口,我是怕弄巧成拙……” 白苏墨所言在理,顾淼儿又不是不知晓国公爷的性子,若是白苏墨主动提及要去,兴许国公爷对钱誉的印象便会大打折扣。 见白苏墨意兴阑珊,顾淼儿宽慰:“不怕不怕,那就等国公爷回来,兴许,还能连带着将钱誉一道捎回来……” 言罢笑笑,白苏墨也笑了笑。 爷爷回京最快也是三月初的事了。 再见钱誉,也应当是开春的时候了。 白苏墨随手紧了紧手上的佛珠串,心底又不觉有些空,钱誉不在,爷爷也不在,她似是许久未曾这般怅然过。 恰好,顾淼儿转了话题,她目光才随着移过。 “对了,同你说件有意思的事。”顾淼儿人都坐直了。 白苏墨好奇。 难得从顾淼儿如此郑重。 白苏墨也坐直了身子。 许是涉及旁人,顾淼儿悄声道:“前一阵,家中本在张罗做冬衣的事。早前夏秋末给家中做的衣裳,我娘很是喜欢,说她的衣裳做工好,心思也灵巧,边角的缝合也细腻,全然不像旁的成衣坊那般,做大了便兼顾不了细枝末节处,容易糊弄过去。夏秋末送来的衣裳处处都处理得细腻,娘亲很是赞许,便想着家中的冬衣都交由云墨坊去做。后来夏秋末来了府中量尺寸,也带了布料的样品来,娘亲将颜色都选好了。可近来爹爹在朝中顺风顺水,多少双眼睛都盯着府中,府中正是要低调的时候,爹爹回来见了那些样品布料的颜色,就让娘亲务必将府中冬衣的布料给换了。娘亲身边去了云墨坊走一趟,回来的时候同桓雨说起,似是在云墨坊见到许金祥了,瞧着模样,应当是云墨坊的常客,听云墨坊的伙计说,是他们东家的朋友,时常往云墨坊来……” 秋末…… 白苏墨微怔。 她似是想起来些许,早前秋末来苑中时说起无意中同许金祥结下了梁子,还将许金祥给打了,许金祥弄得很是狼狈,后来便变着方子得折腾秋末。 秋末当初被他折腾得有些丧气,还来苑中同她说起过此事。 许金祥在京中是出了名的纨绔加锱铢必较,只是少有见他的蛮横针对一个姑娘家罢。她担心秋末应付不了许金祥,便同秋末说,若是许金祥再是为难,便让秋末务必同她说起,她来周全。 恰逢当时她才同爷爷说起喜欢钱誉,钱誉就回京了,爷爷更忽然邀了钱誉来府中饮酒,她的心思都在钱誉身上,怕钱誉在爷爷那里吃亏,许金祥同秋末的事,她便没怎么往心里去,再加上之后秋末似是生意上的事越加忙碌,连她这里都少有来,她虽去过云墨坊几次,但秋末都忙着招呼客人,一来二去,似是走动也没早前勤了。 她不知晓这其中是否有钱誉的缘故…… 这层关系就似一层窗户纸,谁都怕去其中捅破。 自然而然便疏远。 久而久之,她也不大往云墨坊去了,秋末每回笑着招呼她的时候,眼中都藏了早前没有的隔阂。 后来府中的衣裳,也大都是旁人来给她量的尺寸。 爷爷先前问起,她也未说其中缘由。 爷爷何其洞察人心,知晓她同秋末有些疏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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