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老太太郑重道:“千里迢迢,我老婆子一个,也是想见见母亲的家人,不知家中可有老人在?” 梅老太太也是不想同这两人再说下去了,这便表明了来意,我是来见你家中长辈的。 苏晋元心中微叹,还是祖母稳妥。 一句话,四两拨千斤。 可便是苏晋元都如此想了,对面的父子俩却相视一笑,儿子阴阳怪气道:“家中老人自是在的,不过,也不是什么人都能随意见的。毕竟我们鲁家也是京中有头有脸的人家……” 话音未落,脸上阴阳怪气的笑容还没落,就见梅老太太在身侧刘嬷嬷的搀扶下起身,冷冷道:“既然家中长辈不在,也就罢了。” 梅老太太起身,白苏墨和苏晋元也紧跟着上前一步。 这便是连外祖母(祖母)都看不下去了。 鲁家父子应是没料到! 竟被梅老太太这气势更唬懵住了。 可须臾,父子二人又对视一眼,果真是个假货,见讨不得好处便要走了,临走前还装得有模有样的。 梅老太太哪里管这鲁家父子二人? 当下示意刘嬷嬷搀着往偏厅外走,苏晋元和白苏墨也不留步。 “等等。”身后却是这中年男子的声音,明显是想唤住几人。 见梅老太太没有停下,这中年男子扯高了声音:“老太太,您身边这姑娘倒是生得貌美,若是手头不怎么宽裕,不如……” 话音未落,“找死是不是!!!” 苏晋元已赫然转身,拔剑! 剑身出鞘,寒光一闪,就临在眼前。 顿时,这父子二人都被吓到,尤其是这儿子吓得一屁股坐了下来。 苏家在远洲是何等样的人家! 梅家在朝郡是何等样的人家!! 国公府在苍月是何等样的人家!!! 容他二人这般猖狂?! 而这父子二人明显都被吓蒙了,不敢再造次。 梅老太太拢紧了眉头,沉声道:“鲁家子孙都是这幅模样,何愁不没落!走。”言罢,重重甩了甩衣袖,由刘嬷嬷搀扶着离开。 苏晋元也才收剑,同白苏墨一道离开。 而这鲁家父子二人才舒了口大气,摸摸额头,都是惊出了一头冷汗。 哪里来的悍匪! 真当是欺人太甚了!!! …… 出了鲁家,上了马车,一直到马车驶离鲁府,梅老太太的脸色都不好看。 苏晋元也未骑马了,同梅老太太和白苏墨一道在马车中共乘。 同坐车中,是怕梅老太太气倒! 可鲁家毕竟是梅老太太母亲的娘家,就是再不好,除了梅老太太,旁人也没有立场乱说。 眼下,白苏墨和苏晋元都没有吱声。 刘嬷嬷已许久未曾见过梅老太太这般脸色了,也不好开口。 此番出来本是想着拜访鲁家的,护卫也只带了两人,方才还未让跟着入府,可千想万想,谁会想到鲁家竟是这样的人家! 可苏晋元和白苏墨心中纵使再气,也气不过梅老太太。 这最恼怒失望的人应当是梅老太太。 白苏墨和苏晋元四目相视,又都缄默了。 马车一路从鲁府向驿馆驶回。 来的时候便觉这段路不短,眼下,只觉更为漫长。 马车中气氛沉闷,便是苏晋元都不好开口。 …… 也不知过了多久,周遭喧闹起来,应是行到了闹市区附近。 苏晋元也不敢去掀帘栊。 可就在此时,忽然闻得周遭一阵马蹄声,紧接着,便是马车骤然停下。 马车在行进过程中骤然停下是极其危险的事,不仅马匹容易受惊,马车容易不受控制,便尤其容易伤人。 梅老太太先前便在出神,当下,更没料得马车会骤停,也没抓牢,霎时就往马车外滑去! 幸得苏晋元眼疾手快。 白苏墨却撞到了左肩,撞得很有些疼,但注意力却是在梅老太太这里:“外祖母!“ 梅老太太被苏晋元扶住倒是无事,只是不知马车外发生了何事,会让车夫这么骤停马车。这车夫也是苏府的老人了,知晓梅老太太在里头,也从来稳妥,不应当会无缘无故如此。 料想刚才那阵马蹄声,苏晋元心头垫了垫,朝白苏墨和刘嬷嬷道:“照看好祖母,我去看看。“ 白苏墨颔首。 苏晋元撩起帘栊的同时,马车外正好有叫喊声传来,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