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道:“苏墨,我送你去见爷爷。” 白苏墨微怔,收回手,难以置信看他,眼中希翼。 钱誉眉头微微皱起,一字一句道:“都在屯兵备马,按兵不动,现在走还来得及。” “钱誉……”她心中感激溢于言表,“我……” 钱誉握紧她的手:“爷爷所做诸事皆为将你托付于我,爷爷是抱了同归于尽的心思。爷爷一生戎马,此役必定会留沙场,但若你亲口同他讲,让他凯旋后回家抱重孙,他定会留有念想,不会轻易抱同归于尽之心。苏墨,只有你能帮爷爷。” 白苏墨眼中泪珠不断,却连连颔首。 钱誉伸手,替她擦拭眼泪,“时间紧迫,我们连夜就走,收拾好心情,这一路还需时日。” 白苏墨一直点头。 此处尚在钱府新宅,路上行程准备已交由肖唐打理。 事出紧急,且早前就备好了要出行,所以自先前不过两刻钟功夫,肖唐便已安排妥当折回:“少东家,少夫人,马匹和马车都已备好,家中事情也安排妥当。东家和夫人那头,已经让人快马加急去追,保险起见,找了三路人,每路两人,沿途换马,应是不出一两日就能追上。也按少东家的吩咐,让东家和夫人直接往长风京中去,勿折回燕韩,以免战事一起,短时间内再难去长风,等风声平息再回来。“ 白苏墨微楞,四元城? 爹娘带了小文和小铭不是往四元城去了吗? 钱誉低声应道:“巴尔的这批战马周转送去的函源便在四元城几十里处……“ 函源,白苏墨倒吸一口凉气。 她自幼跟在爷爷身边,爷爷书房中的地图和沙盘推演她多少都见过,函源和四元城的位置之近她亦记得。若函源生了战事,便是山峦做屏障,这四元城也是极危险的。 更何况,函源与四元城之间正是因为山脉屏障,周遭少有驻军,若是真起战事,四元城岌岌可危。 白苏墨背心一凉。 她尚且如此,那钱誉心中应是更加担心。 眼下,却还在宽慰她。 钱誉许是看出她心思,应道:”爹娘处尚可放心,他们才走几日,应该撵得上。只要未出燕韩,钱家在各地都有门路,有办法能将信捎到。只是战事一起,交通难免中断,他们直接去往长风亦是好事。“ 白苏墨点头。 肖唐又才拱手:“对了,少东家,少夫人,方才送宝澶姑娘回老宅简单收拾,也接了齐管家过来,正在苑中候着。” 齐管家便是齐润。 钱誉颔首:“请他进来。” 齐润能打理整个国公府,自然有眼力。 先前马车匆匆送宝澶回来,肖唐又说钱誉急事唤他,他心中便有预感,应是出了大事。照说钱府是商家,再大的事也不应当能大到何处去,但若与国公爷相关,那便不好说了…… 齐润细下思寻了一路。 从小姐的婚事匆匆定下来到摆酒,拜堂,翌日国公爷离京,桩桩件件都显得刻意,但行事却都有理有据,小姐早前也追问过他,他也知无不言。可如细下想来,若是国公爷早想到了小姐会找他询问,所幸连他都瞒了,那许是真有大事了…… 国公爷离京是正月,眼下三月,路上正好两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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