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纵火的人,是冲着人命去的。 他心中如何不愤恨! 这愤恨里又带了后怕。 当天晚上,他们若不是连夜离京,死在内屋的人应当是苏墨。 这场火本就是冲着苏墨去的!!! 他们想要烧死的人是白苏墨。 最后却是尹玉背了锅。 钱誉气得脸色煞白,先前攥紧的指尖眼下捏得“咯咯”作响,有些不敢去想,当日留在南山苑的后果。 能在京中明目张胆纵火,是有恃无恐;最后却不知晓他们连夜离京了,是不熟悉京中和钱家行踪的人;苏墨平日为人,能因恩怨过节要如此取她性命的,他应当找不出一个 …… 钱誉猛然驻足,所有的这些,矛头都指向一处 —— 苏墨是国公爷唯一的孙女,巴尔与苍月大战在即,有人是想借白苏墨的死挑衅,逼国公爷就范,国公爷恼怒必乱阵脚! 这是何等狠毒的心思。 虽在战场之外,却无人可以幸免。 更需警惕的是,他们离京的消息不出第二日便能传出府中,纵火之人很快就会知晓他们不在京中。 既能纵火,自然有恃无恐。 他们这一路去明城,许是不会安稳。 肖唐迎面走来,”少东家。“ 却见钱誉一脸铁青,“于蓝在何处?” 肖唐少有见到某人这幅颜色,一面伸手指着左侧的马厩,一面支吾道:“先前看到于蓝大人去马厩了。” 钱誉却未应声,径直往马厩去。 肖唐不明所以,手中还拎着空桶,准备打水饮马,想了想,赶紧扔了了手中的水桶,小跑追了上去。 “少东家,少东家,出什么事了?”他惯来多替人分忧,便一面走,一面问。 钱誉也未停下,只是朝他道:“去苏墨那里,让流知和宝澶赶紧收拾,我们离开这里。” “离开?现在”肖唐诧异,不是要修整到晌午吗? “快去!“钱誉吼了声。 “哦哦哦哦!”肖唐只觉汗毛都竖了起来,赶紧撒腿跑开。 钱誉转身便到了马厩处,齐润与于蓝正在马厩一侧说话。 两人见了钱誉来,都上前拱手:“姑爷。” …… 马车行径得比前两日要快上不知多少。 为了轻便上路,早前的两辆马车弃了一辆,由肖唐和盘子轮流驾车,齐润陪在一侧。钱誉去了马车外,同于蓝等人一起骑马,马车内就剩了流知,宝澶和白苏墨三人。 马车飞驰,比早前颠簸了不知多少。 马车上的靠枕和厚毯子大都垫在白苏墨处,宝澶同流知二人颠得有些难受。 可便是难受,这马车中亦未多说一句。 先前于蓝说要立即赶路往明城去,中途无论换马还是暂歇,都只做少许停留,要尽快赶到明城守军处。 气氛忽然紧张肃杀起来。 几人都或多或少听到了于蓝同齐润说话时,那几个纵火,追杀字眼。 就连平日里嬉皮笑脸的肖唐都紧张无比。 若非有于蓝等人在,还不知眼下是何光景? 宝澶吓得脸色惨白,钻进流知怀里。 流知要好些,却也颠簸得难受,只能揽着宝澶,却也不怎么敢动弹。 她一动弹,宝澶便会紧张,她久坐与此,动弹反倒更震得难受。 许久,宝澶应是在担心受怕中睡了。 头搭在流知肩膀上,手死死攥紧流知的衣衫,眉头还皱着。 白苏墨起身,让出身后一块位置:“把她放下来把,你也歇一歇。” “小姐,不可。”流知回绝,她自然知道此处的颠簸程度,她和宝澶尚且如此,小姐金贵。 白苏墨却坚持:“时间尚早,我们换。” 流知看她,她目光肯定,流知知晓她的性子,定下来的心思旁人极难扭转。 扶着宝澶躺下,那铺了厚毯的一处,确实安稳了许多。 她让宝澶枕在她身侧。 许是由得害怕,宝澶怀着双臂。 白苏墨将身上的披风取下,给她盖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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