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想晚些时候去取,但又怕晚些时候忘了,你可要同我一道先去取回?” 她少有主动相邀,陆赐敏眼中流光溢彩:“好啊。” 早前在商船上,白苏墨便同她说起过远山行迹,说得是西域诸国的风土人情,还配了详尽的文字和插话, 便是孩童都能看懂几分。尤其是西域一带的建筑和服饰与周遭诸国大有不同, 在京中不少童学中都是喜闻乐见的绘本。白苏墨猜想她会喜欢, 在商船上打发时间的时候同她提起过, 她果然欢喜。 没想到, 在银州五城竟会遇见拓本。 白苏墨牵了陆赐敏离开。 白苏墨步伐矜持稳重,陆赐敏却是一路蹦蹦跳跳,分明两种不同的性子,走在一处却出奇得宁静和谐,托木善看了看桌上这堆点心和糖水,再看向她二人的背影时,竟有些出神…… 茶茶木看了看他,出声道:“别看了,是我让白苏墨带赐敏暂避的。” 托木善条件反射般回头,方才脑海中的印象也被骤然驱散,眼中只剩警惕望向茶茶木。 茶茶木端起水杯,再饮了一口,平淡道:“平宁的时候,是你送信给霍宁的人,说白苏墨在云来客栈吧。” 他突如其来的一句,托木善眼中毫无掩饰的惊愕,和不知如何应对。 他尽收眼底,亦不等他接话,又道:“连镇时候,霍宁的人来得如此之快,可也是你送的信息?我们临时要去商船,他们为何如此笃定商船上有人,一定要硬闯商船?” 托木善一声说不出来,可脸色已然煞白。 茶茶木还是目不转睛看他:“方才,你不是去给你阿娘和阿兄买东西的,你是去给霍宁的人送信的……你不敢去太早,怕会遇上我与赐敏;因为去太晚,又怕回来的时间迟了露了马脚,才特意买了那些布匹。我去翻那些布匹的时候,你异常紧张,是怕我看出端倪。你若真的要给你阿娘和阿兄带东西,又岂会千里迢迢带些布匹回去!因为驿站回来的一路,只有这一间布匹店!!” 托木善心底好似被钝器重重击下。 茶茶木早前便去过驿站,他看似粗犷,实则粗中有细。 “茶茶木大人……”托木善眼中痛苦。 茶茶木打断:“为什么?” 他噎住。 茶茶木眸间罕见怒意:“为什么是你,托木善,你是我从小大的朋友,为什么、1” 托木善眼底微红,咬住下唇,颤抖道:“……茶茶木大人,你斗不过霍宁的,霍宁会撕了你的!你不知道霍宁他……” 茶茶木吼道:“我为什么斗不过他?就凭你背地里出卖我吗?” 托木善眼中氤氲再忍不住,却被他噎得说不出一句话来,他双目猩红,眼前的氤氲顺着眼角滑落下来。 茶茶木不去看他:“霍宁究竟给了你什么好处,你愿意帮他做这些事情?明知霍宁是一条疯狗,也愿意助纣为虐!你大爷的!”茶茶木应是恼极,一袭话脱口而出:“忘了你听不懂什么叫助纣为虐!” 茶茶木只觉心中的窝火与愤怒无处发泄了去,都全然倒灌回心中。 “你走,现在就走!以后也不要出现在我面前,我也不会同你阿娘说,你同霍宁蛇鼠一窝!”茶茶木拂袖起身,再不看他,径直转身。 “茶茶木大人!”身后,托木善重重跪下:“霍宁抓了我阿娘和阿兄……” 霍宁抓了他阿娘? 茶茶木脚下如同灌铅,再抬不起来。 托木善已泣不成声:“他们剁了我阿兄一根指头,说我如果不肯帮他们,便要杀了我阿娘和阿兄……嫂嫂五六个月身孕在身,带着妹妹在家中,终日担心受怕……茶茶木大人……” 茶茶木转身:“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托木善更咽:“安达西才死,我再将家中之事告诉茶茶木大人,茶茶木大人可是要冲动找霍宁拼命?!” 茶茶木当头棒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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