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茶木咬牙:“白苏墨,你究竟站在谁那一边!” 在他看来,他们一路同甘共苦,也算是过命的交情了。 白苏墨悠悠道:“茶茶木,你可知褚逢程为何同我说这些?” “为何!”茶茶木还在气头上。 白苏墨瞥了瞥他,轻声道:“褚逢程将你们早前之事悉数告诉于我,是想让我答应他,这一路上所有关于你的事,都不同旁人讲起。” 茶茶木准备好的怒火,忽得在半路被浇熄。 白苏墨继续道:“你是巴尔人,眼下苍月和巴尔局势紧张,想不留痕迹将你全盘摘出。” 茶茶木噤声。 白苏墨又道:“褚逢程之所以要同我说起,是怕我信不过他,以为他信口雌黄,不肯答应他将你摘出之事。茶茶木,你这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茶茶木脸色一阵红一阵白。 “还有,”白苏墨所幸添油加醋些都说与他听,“其实早前在京中,我与褚逢程有些过节,结下的梁子还不小,当时还将他直接赶出了京中去,褚逢程其实对我怀恨在心。” “……”茶茶木瞪大了眼睛,诡异看她。 她继续一本正经道:“所以,我与褚逢程的关系委实算不上好,若非是因为你的缘故,他应当是一个字都不想同我多说,直接遣人将我送走才是,所以……”白苏墨诚恳道:“在褚逢程眼中,我就是个烫手的山芋,他是想躲得越远越好,最好不要同我再有什么交集最好,你日后真要少在褚逢程面前提起我,更不要特意说他与我关系好之类的言辞,我怕他会恼羞成怒,掐死你也说不定。” 白苏墨言罢,朝他郑重其中点了点头,算做叮嘱。 茶茶木脸色都沉了:“你到底对他做了什么……” 其实在他心中,褚逢程哪里是十恶不赦的人,但白苏墨亦不是四处惹祸之人,莫不是,误会? 他如此问,白苏墨想了想,直言不讳道:“他想拿马蜂蜇我……” “……”茶茶木脸色都青了。 白苏墨继续:“但是所托之人不怎么保靠,对方悉数说与我听了。” “……”茶茶木脸色青中透紫,“他……他好端端的,怎么会想拿马蜂蜇你的……” 有人打心底里终究还是维护褚逢程的。 白苏墨拢了拢眉头:“我爷爷想让他做孙女婿,他心中有白月光,又不好直接顶撞爷爷,所以就拿我做文章……” “……”茶茶木咽了口口水。 褚逢程与白苏墨这两人的性子,还真是都有可能做出这些事,这也是奇了,这两人真是结过梁子的…… 茶茶木遂而真的封住了口,不在她面前提褚逢程之事,白苏墨也如愿落得耳根子清净。 看来,只要手段得法,茶茶木也是能讲道理,或是知晓应当如何讲道理的。 白苏墨心底笑笑。 只是茶茶木复又俯身,凑在他跟前,认真道:“你有没有要问我的?” 白苏墨嫌弃往后:“我应当有什么要问你的吗?” 见她一脸懵的状态,茶茶木心头范起了嘀咕,也不知她是真的不想问,还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茶茶木咬唇,她如此聪明,又怎么会想不到。 “我姐同褚逢程的事,他既已都告诉你,也定然告诉你我姐已经过世,你就不好奇?”他一面说,一面环顾四周,全然似做贼一般。 瞧他这般小心翼翼模样,白苏墨叹道:“茶茶木,这是你同褚逢程之间的事,我好奇来做什么?” 茶茶木哑然。 白苏墨又道:“你若想告诉他便悉数将来龙去脉告诉他了,你想瞒他,先前才拼了命给我使眼色,既然你不想让褚逢程知晓,我又好奇来做什么?” 茶茶木继续语塞。 白苏墨一字一句都清晰有理,没毛病。 茶茶木有些丧气,似是有不少事情憋在心中,又寻不到出处一般。 白苏墨翻开茶杯,替他斟茶:“其实,褚逢程并未同我说全……” 他询问般看她。 她沉声道:“人最怕的,莫过于对逝去的抽丝剥茧,便等同于再失去一回。褚逢程他,应是说不下去了……” 白苏墨将茶杯推到他跟前,茶茶木接过。 茶杯里映出他的倒影,又泅开丝丝涟漪。 “白苏墨,其实都怪我……”他忽得死死握紧茶杯,面上的表情似是因痛苦而稍稍有些扭曲,“如果不是我……” 他眸间浮上几丝猩红,目不转睛看她。 白苏墨从未见过这幅模样的茶茶木,一时间,似是让她想起许久之前,在沐府的时候,沐敬亭也如他这般,双目猩红朝她道,他最不需要的便是她的同情。 沐敬亭是,茶茶木亦是。 白苏墨轻声道:“茶茶木,不想说的,便藏在心里。谁都有不想旁人知晓的心思,亦有不需要的旁人的同情。” 白苏墨莞尔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