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没敢看表弟这一次是什么表情,云浮月快速起身,扶着床沿跳着脚跑了,终于,室内只剩了晏昭一人。 一片凌乱。 床榻之上一片狼藉自不必说,还有他的龙袍……那是一身墨绿色的常服,上面本用银仙绣着一只张牙舞爪的巨龙,但如今,那只龙随着皱皱巴巴的衣料,也变得扭扭曲曲,怎么看怎么可笑! 晏昭拿过桌上的茶杯,用尽全力往地上一摔,“这、这女人!放、放肆!” 他站起身想把衣服捋一捋,可只是将将直起身子,就因愤怒而气血亏虚,又坐回了床上。 这个云浮月!晏昭气得眼前发黑,他捏紧了一旁的锦被,以求分担些现如今他内心所承的怒火。 突然,晏昭瞥到了铜镜中的自己,这一看不要紧,差点又背过气去。 他的脖颈上,尚留一片暧昧的桃色,带着无限旖旎风光。 简直荒诞!这场景,简直如同在寺庙中题了一曲淫词艳曲! 晏昭黑着脸,把衣领往上拉了拉,但是不管他怎么拉,总是还有一点红印妖艳张扬地露出一角。他本就生得白皙,今日又着墨绿色常服,更显洁白,自然,也就更显那朵桃色轻浮。 “云浮月!”晏昭怒吼,“滚进来!” 云浮月正躲在外间榻边看着琉璃珠的倒映整理仪容,毕竟,自己总不能就这样出去见下人吧……她不要面子的吗? 岂料她刚刚收拾妥当,就听得里间一阵龙吟,云浮月顿时就吓得脖子一缩,在进去被表弟杀和出去被表弟追杀之间抉择了一会……还挺难抉择的,但如果非要选一个,那就、那就长痛不如短痛吧! 毕竟,如果这时候抗旨,难说会不会在史书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陛、陛下?”云浮月缓缓走进去,看到晏昭,她讨好地笑了笑,“您唤臣妾何、何事……” “过来。”晏昭努力压抑怒气,想使这两个字说得平静,但是却更显可怕,简直就像暴风雨前的平静一般…… 云浮月努力使得自己的容色看上去轻松,“陛下,臣妾刚刚失仪……您……” “过来!朕不想说第二遍!” “是……”云浮月硬着头皮走过去,“请问陛下有什么吩咐……” 晏昭的神色看上去不是很自然,他的右手紧紧捏着拇指上的扳指,整个人僵硬而刻板,说话声音也极小,“咳、你们女子……每日敷得那粉……” “什么?臣妾听不见……” “你们女子每日敷面的粉!”晏昭一拍床榻,抬起头来,那双眼睛恶狠狠盯着云浮月,“你每日铜镜前往脸上抹得是何物!” 这……这什么啊?这简直风马牛不相及啊……云浮月顿了顿,才小心翼翼回答道:“陛下,臣妾每日涂得样数多,不知您……问得哪一样……” 晏昭听到这话,脸色猛得又黑了几分,突然,盯着云浮月的晏昭,笑了一下。 笑声短促而尖锐,像一把尖刀。 “表姐,你看,庭欢此处如此不雅……”他音色柔缓,说着右手缓缓抚上左肩,微微向下一拉。 顿时,容色俊美的少年郎露出了一片洁白细腻的肌肤,其上还开着一朵小小的桃花。 云浮月有些看呆了,表弟这也太、太……她找不到什么形容词,只赶紧移开眼睛,逼迫自己只盯着表弟的脸,不去其他地方看。 晏昭见云浮月居然出神,他眯了眯眼,强忍怒气从牙缝中一字一句吐出来几个字,“如此、表姐告诉朕……如此轻浮娇艳、让朕如何上朝?!” 哦!云浮月明白过来,表弟说得一定是铅粉了!她赶紧一瘸一拐走到妆奁前,拿过铅粉,将功折罪,“是这个、皇上,是这个!” “哼。”晏昭冷哼一下,他抬眼阴沉着脸打量了云浮月两下,然后才慢悠悠接过铅粉,为自己涂抹了起来,以遮住那片春色。 云浮月见晏昭正忙着,她留也不是走也不是,只能站在那。 “表姐今日有何事说与朕?”突然,晏昭懒洋洋地声音传过来。 云浮月偷着看了下,那个印记已经被遮得差不多了…… 那表弟这会的心情应该好些了吧?她能说吧……那件事实在是不能等啊…… 于是云浮月硬着头皮坐在了晏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