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她才不会上他的当。 顾之澄耸了耸小小的鼻尖,悄悄裹紧了自个儿的绣金线的领口。 陆寒眉目深深地看着顾之澄,微微抿起嘴唇,又说道:“方才外头便一直在落雪,此时殿外积雪已深,殿下可要去外头玩赏一会子雪?除夕的雪景,定是极为好看。” “......”顾之澄才不信他的鬼话,积雪已深又有何好赏玩的,不过是冻得鼻红手脚僵,回来又要喝大半个月苦口的汤药才能祛除受的寒气。 实际上,顾之澄并没有见过积雪已深的样子。 上一世她体弱多病,尤其是冬季一到,便是在不断地受寒和喝药两种状态中来回受着折磨,窝在银丝炭盆边都觉不够,自然是不会出去进行玩雪这种危险找死的事情。 所以顾之澄没见过积雪,因为每日清晨都有宫人们将宫道上的积雪洒扫干净,堆到一旁。 不过被白雪皑皑装点成一片雪白颜色的皇宫她倒是见得多,朱墙碧瓦,琼楼玉宇,确实好看。 即便如此,顾之澄也只是缩了缩脖子,对陆寒的鬼话不置可否。 外头太冷,她还是保全了自个儿弱小的小身板要紧。 陆寒见她小小只怂成一团,清贵雅然的眉眼间掠过一丝深色,微微眯了眯狭长的眸子,眼尾微挑着问道:“陛下不愿去外头赏雪?” 顾之澄一个激灵,感觉到陆寒的话仿佛是化成了实质的寒气一般,从尾椎骨划到她的后颈,一身都变得冰凉。 她立刻吓得抬起了小脑袋,小鸡啄米似的点点头,“去去去,朕最喜欢赏雪了。” 个鬼。 陆寒半眯了眸子,淡淡的眼风从已经颤着身子抖成一个小筛子似的顾之澄身上扫过,心中无奈。 也不知道这小东西为何怕他怕成这样,跟他要过他的命似的。 他不过是看他似乎想走动消食,便随口提了个建议,亦没拿刀架在他脖颈上逼迫。 见顾之澄明明不情愿出去却因为害怕而被迫点头的模样,陆寒心中微微一动,拿起放在榻边的兔儿风帽,弯腰仔细给顾之澄戴上。 顾之澄原本就惊惧害怕着,陆寒修长的手指在给她戴风帽时,便更不敢动。 可身子却抖得更厉害了,颤得陆寒的手都停了下来,只是认真地看着她,极好看的眉眼间掠过一丝困惑,“陛下为何这般怕臣?若臣有何不对,陛下只管教训臣便是。” 顾之澄欲哭无泪,她哪敢啊...... 戴上兔儿风帽之后,头顶那两根招摇的绒绒兔耳也跟着轻轻颤了起来。 顾之澄怂成小小的一团,越发像个胆儿小的兔子,鼻子微红,眼尾也微红,战战兢兢地咬着唇,嗓音又细又小,“朕不是......朕只是太冷了......” 她说话的时候,对上陆寒那双深不可测的眸子,里头尽是幽光重重,于是唇间贝齿就打着战儿,正好应了她说的“冷”字。 确实像冷极的样子。 陆寒若有所思的抿起唇,眸光又转向一侧,将顾之澄挂在榻边的那条素白绣龙纹织锦镶兔毛的斗篷给她披上。 顾之澄整个人便成了毛茸茸的一团,衬得肌肤又白又嫩,雪亮的眸子清澈水润。 陆寒打量着,原本只是像只毛绒绒的小动物,但因为小小耸动着的微红鼻尖,这才像极了一只小兔子。 倒是可爱,但顾之澄虽小,也是堂堂男儿,这样打扮起来娘们兮兮的实在不妥。 再加上这东西既然怕冷......陆寒盯着顾之澄又思忖片刻,直到顾之澄心里头都有些发毛,差点就拔腿就跑了,才听到陆寒唤了侍女进来,给她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