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路上,顾之澄可谓是心惊胆战,幸好陆寒还没有变.态到要和她同睡一个屋子的地步。 又或许是陆寒虽然想,但毕竟跟着的诸多士兵在,不能让他们发现了他的秘密。 而顾之澄这回程的一个多月里,唯一能喘口气的时候,也就是一个人在屋子里独处的时候了。 虽陆寒给她遣了个随时伺候的人,但却是个男子,所以顾之澄是不可能唤他进屋子里伺候的,顶多不过是吩咐他送些热水到门口。 为了以防陆寒猝不及防地闯进来,顾之澄还刻意将门口堵了条板凳,睡觉时也不敢将衣裳都解了,每日都是和衣而睡。 至于沐浴更衣,那是更小心警惕的,将桌椅板凳都挪到门口,才敢以最快的速度沐浴完毕。 不过这些时日,陆寒倒不如第一日见她那般失态,或许是四周的眼睛太多,所以他一直都恭谨收礼,并未做什么逾矩的行为。 顾之澄也就渐渐放了心,与陆寒相处也仿佛回到了她十二三岁与他相处的时候。 他处处都纵容着她,娇惯着她,却仍旧似那个完美又淡漠的摄政王,对她并无其他心思,只是想将她养成一个小废物而已。 不过由于急着回宫,所以一路上两人并未游山玩水,吃喝玩乐,而是日夜兼程只偶尔在驿站歇歇脚,火急火燎地赶回了澄都。 国不可一日无君,而顾之澄和陆寒都不在澄都,所以大臣们必定乱了套,一直都在伸长了脑袋盼着他俩回来。 其实原本陆寒要亲自去蛮羌族接顾之澄的时候,亦是遭到了群臣反对的。 不过他还是力排众议,一意孤行,去了蛮羌族。 大臣们也是发现原来陛下被挟持时,最紧张担心的居然是摄政王。 因此,大家才确信,朝堂之中隐隐有传言摄政王想要谋朝篡位都是假的。 他比谁都要关心陛下,看重陛下,怎么可能意欲取而代之呢? ...... 顾之澄是在夕阳西下的时候回到澄都的。 那时夕阳的余晖正洒在有些斑驳的城墙上,镀上一片金灿灿的光晕...... 城门外的禁卫军整齐划一的列队,佩剑在余晖的映射下,略有刺眼,在外奔波数月,久违的澄都显得陌生又熟悉。 大臣们站在城门口,正翘首以盼等着顾之澄和陆寒归来,远远看到他俩的马车就已经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近乡情怯,顾之澄突然有些不自在地开始抚起袖口的云纹,眼神飘忽不定。 陆寒染墨似的眼眸瞥了她一眼,淡声道:“陛下,该下去了。” “嗯......”顾之澄轻轻点头,先陆寒一步跳下了马车。 见到顾之澄的身影,所有大臣皆跪在地上,高呼道:“臣等恭迎陛下回宫......!” 顾之澄走近一些,见到诸位大臣老泪纵横的脸,知道他们亦是真的为她担心,不由唏嘘道:“这些日子,朕和天下都让你们操心了。” 大臣们自然是各说各话,各表忠心,声音又此起彼伏起来。 不过等陆寒走过来,众臣们又很快噤了声,只不过还有小声夸陆寒的,“陛下,这段时日,最辛苦的当属摄政王了。他既要操心国事,日日辛劳,又担心陛下的安危,彻夜难眠。” 顾之澄抿了抿唇,回眸看了陆寒一眼,轻声道:“这段日子,着实辛苦你了。” 陆寒一双清凌凌的眸子看着顾之澄,不动声色道:“陛下谬赞了,这是臣的本分。” “太后驾到......!”顾之澄正与大臣们叙着旧,一道嘹亮又尖细的声音突然由远及近响彻。 太后正坐在明黄色绣金凤龙舆上,风姿端庄仪态万千,明艳动人。 “澄儿,你终于回来了,可知哀家这些时日有多担心你?”太后见到顾之澄,眼尾湿润,将她细细查看了一番,才道,“哀家日日吃斋念佛,只盼着你能平安归来,如今看来,倒是佛祖显灵了。” “是儿臣不孝,让母后担心了。”顾之澄垂下眸子,任由太后拉住她的手,这么久未见母后,她的鼻尖也忍不住有些发酸。 顾之澄舟车劳顿,只与诸位大臣们寒暄了一番,便回了宫。 陆寒没有再跟着她,想必也是来回奔波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