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白,忽觉浑身有些燥热。 不能再看下去了。 陆寒掐了掐掌心,走到冰鉴旁,将铜扇轻轻摇动起来。 屋子里起了凉凉的清风,热意便愈发褪去不少。 顾之澄皱着的眉川渐渐舒展开来,似是做了个美梦。 ...... 再醒来时,顾之澄发觉自个儿不是伏在紫檀桌案上,反而不知被谁放到了靠窗的如意榻上躺着。 清风袭来,吹得她脸上的肌肤冰冰凉凉,还带着一阵葡萄浅浅的果香味。 她侧眸看去,发现是陆寒在摇着冰鉴旁的铜扇,将白烟缭绕着的寒气和碎冰上头并放着的葡萄散出来的香味,一同扇了过来。 难怪这一觉睡得极香。 顾之澄揉了揉睡眼,轻声问道:“小叔叔,什么时辰了?” 陆寒神色轻淡地望了她一眼,收回有些泛酸的手,重新回到座位上,仿佛只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淡声道:“该用午膳了。” “那小叔叔同朕一道用吧?”顾之澄眨了下眼,薄颊俏丽若三春之桃,杏眸晶亮地看着陆寒。 暗含了一丝不自觉却又十分明显的期待。 陆寒藏在袖中的手握了握,露出一两分抱歉的神色,“请陛下恕罪,臣府中有事,只怕不能陪陛下用膳。” 顾之澄脸上清浅的笑意瞬时全淡了下去,有些幽幽地问了一句,“是同你的那些好友一同去酒肆么?” 陆寒微怔片刻,颔首承认道:“是。” 果然如此。 顾之澄心中的想法得到印证,反而高兴不起来,有些失落地抚了抚袖口的龙纹玉爪,淡声道:“朕与你一同去。” 陆寒后退一步,再次拱手劝阻道:“陛下,如此不妥。” 他没有用长篇大论来说明理由,只是神情冷淡的几个字,就让顾之澄再也说不出一定要跟着他出宫的话了。 她是皇帝,九五之尊,何等尊贵,何必热脸去贴他这冷冷的一块冰。 既然知道他不愿意,顾之澄也懒得再强求,只故作镇静地摆摆手道:“那你去吧。” “臣告退。”陆寒倒退着走了几步,这才转身跨过了御书房的门槛。 背影清峻挺拔又高大,看上去倒是让这浮躁炽热的夏日多添了几分凉意。 顾之澄张了张嘴,想问问他明日是否还会进宫。 可是却仿佛又被大门开合时席卷而来的热意堵住了嘴,只是有些恹恹地看着陆寒离开,却问不出一句话来。 ...... 有了陆寒帮忙,顾之澄倒是松泛许多,忙到晚膳时分,就已将这一整日的政务处理好了。 正巧这时,太后来看她,母女俩便一道用了膳。 太后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人,所以这回来,定是也有事情与她说的。 “澄儿,到了今岁年底,你也该满十八了吧。”太后夹了一个珍珠白玉丸子放到顾之澄碗里,温声细语地笑着。 “是。”顾之澄一头雾水,只有些茫然地将那丸子放到嘴里。 御书房的手艺还是一如既往的好,这珍珠白玉丸子鲜嫩多汁,满嘴留香,又弹滑可口,是她最喜欢的菜肴之一。 太后抿了抿唇,美眸里沁着笑意道:“若是在寻常人家,你这个年纪,早就嫁人生子了,是哀家耽误了你。” “母后别这样说。”顾之澄有些不安的放下玉箸,春葱似的白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