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她看见梳着小辫头的江堰,扫过那个顶在半空中小揪揪,随着他走路的节奏一颠一颠的,她就不由自主的想象起它的手感。 后来她还亲手摸了。 他的发质偏硬,剃短的部分有点扎手,又有点痒,像是一根根小软刺划过手掌。 上面的小揪揪也十分活泼,散开时,黑发落下,盖住一大片额头,隐约可见那双桃花眼,在昏暗中望着她,炙热且明亮。 不过话说回来,他现在还年轻,眼下的头发浓密,也不代表以后,过几年指不定就会露出银河系呢? 从精神小伙变成光明顶大叔,很多建筑师都是这样打脸的。 电梯来到了十六楼。 夏天晴一时还在发呆。 站在门口的江堰,一手挡住门,回头问:“想什么呢?” 夏天晴醒过神,跟着他走出电梯。 两人并肩往事务所里走。 夏天晴有些心不在焉,忽然说:“江堰。” 江堰:“嗯?” “你这几天掉头发了么?” 方案阶段真的很让人头疼,不过这还只是“头秃”的第一步。 江堰一怔:“正常掉几根。” 夏天晴:“哦。” 前面就是结构部。 夏天晴脚下停了停,非常认真地看着他:“我知道一个不错的牌子,固发生发,效果不错,也不贵,回头发给你。” 江堰:“???” 他眼里滑过结结实实的震惊,抬手穿过短发。 夏天晴却仍是一脸正色,不带半点映射:“没别的意思,就是建议你从现在开始保养,防患于未然。” 随即她便率先抬脚,往部门走。 …… 上午,邵圳城主动和夏天晴交代了周末的进展。 他和建筑部的何萌沟通之后,两人一起加了班。 何萌愿意调整改动,原本是要抽调柱子的,后来也决定保持不变,只是局部小小变化,荷载改动非常小。 这样的修改还是结构比较能接受的。 对于结构来说,最讨厌的修改基本有两种。 一种是改布置,拿掉柱子或者柱子移动很大的位置。 另一种就是荷载产生很大变化。 而所谓荷载,用大白话说,就是建筑物自身重量和外界加给它的各种重量,连风、雨、雪、灰尘,哪怕是吊车都要算上。 再遇到一些需要跟甲方沟通的问题,何萌也尽力说服甲方,让甲方考虑工期和成本问题,为了这点可改可不改的问题耽误时间非常不划算。 总之,良性沟通之后,邵圳城和何萌进度可喜,一个主内一个主外,很快就把图改好。 …… 夏天晴上午开完例会,就一直在位子上给邵圳城看图,个别细微的错处标出来,让他修一下就好,大面上没有问题。 小群里,其他人还在闲聊天。 建筑们一般是十点陆续上班,结构稍微早一点。 有的人还在路上,有的人刚坐下,正在喝水。 一个结构问起邵圳城和何萌的进展。 何萌说:“还挺顺利的,本来还以为要再磨上一礼拜。” 邵圳城跟着说:“嗯,我刚听夏工说,有几个地方稍微改一下就好,很快。” 问话的结构笑道:“看来小邵是开光了啊?你老实说,那天夏工给你开什么小灶了?” 邵圳城:“哪来的小灶,你以为临阵磨枪呢?” 也不知怎么的,很快就有人聊起夏天晴的专业。 有结构说,她的专业是挺过硬,这个年纪就一注,做事又严谨,很多老结构都未必有她的火候。 有建筑说,跟她配合一次,就知道自己菜不菜,要是建筑和结构实力水平相差太多,就很容易被吊打,那是真的丢人。 直到新来不久的许鹏说,其实好几年前,他就听说过夏天晴。 不过不是因为她专业好,恰恰是因为她专业菜。 小群里一阵沉默。 忽然有人笑了:“你确定你说的是夏工?” 有人跟着说:“没有人一直都好,肯定是越来越好,但是‘菜’这个字,是不是太夸张了?” 许鹏说:“其实我也不太肯定,就好几年前从设计院的一个朋友那里听说的。他说他们那儿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