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人总是会第一时间检查自己杀掉的动物。 若是没有丝毫的同情怜悯之心,如此可以获得在羽箭出弓之后,得以延续的杀戮快感。 只是今时今日。 事与愿违,且与巫筮所呈的瑞祥卦象相悖。 句胥信马跟上了他出箭的方向。 马蹄行进的速度缓慢悠闲,风吹了,云舒了,太阳也快西下了。 这马踏出的每一步就像骑在它背上那胸有成竹的主人一样,知道已死的东西是不能跑也不会飞的,什么时候走去捡回来都可以。 他确信自己方才射死过一只在这塍南山甚是少见的白狐狸。 可是当他骑马走到落箭之处时。 看到的却不是他意想之中已经死透了的可怜小玩意。 他这左边仅剩的一只眼睛似是不怎么中用了。 一个软柔似绵雪的小姑娘正并腿斜躺在一棵枯树之下。 几只斑斓艳丽的鸟在他靠近之前正停在她的肩上,叼咬着她披散开来的黑色长发,还时不时轻啄她的耳廓,似是想要把她叫醒。 他的马再走近了几步。 只是马蹄故意落在了软伏的草丛间,声响微弱,远不及那些尖锐叽喳的鸟鸣。 那几只鸟一直左顾右盼,等他快到跟前了才像是为了保命而不得不走了一样,稀里哗啦地震翅飞到了树枝的桠顶,站得高却离得并不远,还在一蹦一跳地、歪头歪脑地注视着树下的她。 看起来是二八的年纪。 眉目稚新,唇口檀檀,身子像是还要抽条长个几年似的纤纤细细。 夕阳落满,金光一片。 正零零星星地洒在她赤裸的身体上。 仿佛浸雨之后光下的那开得正盛的白梨花。 花蕊似的樱珠小小巧巧地点缀在如花苞一般的胸乳之上,有着可人的浑圆形状;白莲似的双脚也如她这个人一样,毫无防备地暴露在他眼前。 趾面泛粉,脚背细嫩。 无处不似不胜花。 只是那最令男人肖想的隐秘之地被她紧并着的双腿掩了些去,能看见的只有顺着小腹渐渐往下而隐入腿间的细缝,以及臀部的圆润轮廓。 若是真想再多看几眼,换个角度许又是另一番风景。 然而带有侯府徽记的羽箭却刺眼地扎入了她的左肩。 她那瘦削脆弱的肩头已经被泛了褐红的血迹晕染过了一遍,虽说那箭柄入得不深,不足致命,但看她哪里都是一副白得惨烈的样子。 甚至有那么几滴血正润在了那她颤巍的乳尖上,还干在了她项上戴的丝绳小链处。 不知是可怜还是可爱。 她似是察觉到了有他这样一个无餍的男人在肆无忌惮地打量着她。 也恨着在她如花如玉的年纪就几乎把她扼杀了的他。 所以定要睁开眼来,看清她到底恨仇了谁。 只是她一睁眼。 欲语还休的眼眸便向他诉着明明白白的怯弱与惊惧,但还是逞强地映装了全部的他。 望他怜她。 夕阳入夜之时将尽将落的光便好似在这刹那间全都灭了。 他的骑射……已经很久没有像这样失准误策了。 仿佛是喝多了酒,醉浑了心。 …… 梦里来梦里去,妺伍近来时常如此。 以前大学里的生活如今需要做对了梦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