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秋冉哭了一阵子,房间里渐渐只剩下她吸鼻子的声音,被泪打湿的脸颊贴着他的手心,抬眼去看他,发现他眼睛半阖着,以为睡着了。 她直起身子给他拉高被子,易珏又睁开眼睛看她,像是怕她能凭空消失一样,原来他没有睡,只是合眼休息一下。 “累了就多睡会儿,我陪着你。”徐秋冉抬手抚了抚他的脸颊,两边已经消瘦得凹下去了,看他疲惫又不敢合眼的样子,心一揪一揪地疼。 易珏嗯了一声,蹭了蹭她的手心,闭上了沉重的眼皮,几乎是一歪头就睡着了的速度,受伤太重,体力很多都跟不上,醒的时间久了,脑仁都跟着扯得疼。 昏昏沉沉地半梦半醒了几日,易珏的情况才慢慢好转起来,作息也比之前正常得多,虽然仍然是卧床休息,但一天也能醒上个五六个小时,吃一点流食,每天依旧很嗜睡。 这天徐秋冉像平时一样帮他擦身,可能因为是早晨的缘故,那里竟然勃起了,格外地精神,裤子一拉下来,就呆头呆脑地跟她打招呼。 她吓得脸红耳赤,连忙给人又拉上去了,不曾想手太快,裤腰处直接卡在了半硬的性器上,把易珏勒得疼醒了,哼了几声才睁开眼睛。 徐秋冉更紧张了,手忙脚乱地帮他把裤子穿好,蹲在地上在脸盆里洗毛巾,都不敢站起来看他,感觉自己头顶都要冒烟了,擦过那么多回身子都没有过的事情,怎么今天就翻车了。 “蹲在地上干嘛?”易珏动了动身子,觉得胯下有点不对劲,扯过薄被盖住,看她蹲在地上洗毛巾,还能洗得满地板都湿透了,胡乱地搅着盆里的水,一盆子水都要洒出去了。 她拧干了毛巾,给他擦脖子,小声地解释:“想给你擦擦身子,毛巾掉地上了,我捡呢。” “擦擦背就行了。”易珏不自觉地夹了夹腿间的薄被,虽然他在这里百分之九十的时间都在睡觉,但也不是没有知觉的,有时候也能感觉到她给自己擦身子,自然也知道她认真到全身都给他照顾得很仔细,每一回都要擦个遍。 徐秋冉乖乖地应了,两手穿过他腋下,使劲要把人抱起来点,想让他坐起来。 易珏都不知道她劲儿这么大,能把他这个六十五公斤的壮汉搬起来,第一次还有点勉强,她把头发挽到耳后,撸了袖子要再试一次。 他看她额上都出了点汗了,手臂也使了点儿劲,好让她不至于拖着一个浑身趴软的人,这样她这样小身板可受不了,就是自己手肘发力了,扯得胸腔有点疼。 易珏咳了几声,气管火辣辣的疼,感觉胸前的骨头都要被重新震裂开来,引得徐秋冉又紧张起来,差点没按住要去请护士来。 易珏按着人的手腕不让她跑开,挑眉示意她给自己递水,徐秋冉连忙端了杯子,拨正了吸管给他送到嘴边,看他喝了两口气儿顺下来,自己才松了一口气。 这一下折腾的,汗是出了一身了,胯下也疼得软下去了,低头让她解了衣服擦身子,他的胸前还缠了厚厚的一层固定绷带,纱布粗糙,有的地方闷久了发红发痒,伤口又在恢复期,所以特别难忍。 许桂芳这会儿也拎着早餐进来了,特地给他煮的甜口的小米粥,港城不惯喝甜粥,老太太又颠颠儿地去买了养生壶回来,每天给人变着花样煮点流食。 他挂的点滴都是消炎药,一天到晚都在挂水,嘴巴里都能尝出苦味来。 “吃点甜,你俩够苦了,还是得多吃点甜。”许桂芳念叨着也没什么逻辑的话,给小孩们一人盛了一碗,本来还要喂的,易珏眉毛一挑就夺过来自己吃了,像话吗,多大个小伙了,怎么还要人喂。 老太太一叉腰,本来还要说他几句的,昨天嚷嚷着胸骨疼抬不起胳膊,让人秋秋喂了一天的饭呢,这会儿又装上了,也不知道哪里才是装的,真是对这个儿子拿捏不准。 徐秋冉陪了一夜,吃过早餐也带着餐具回酒店了,她最近的作息就比较混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