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什么,望着他的表情有些担忧。 “没什么,”他又笑笑,目光深邃起来,“放心。” 华霆对门的咖啡店名字起得很直白,因为吧台常年趴着一只玩偶似的懒猫,便大喇喇叫了个“有猫在”。墙角的11号桌据称是老板和部分VIP专用,位置本身已足够不起眼,周围还放了一圈绿植,把沙发和矮几遮得严严实实。 所以薛嫣绕过一人高的盆栽,便看到苏佑已经坐在那里。他身上还穿着从医院出来的衣服没换,面上带着淡淡的倦色,但抬头一见是她,那双黑曜石样的瞳仁里又迸发出熠熠的神采。 “坐。” 这人天生带着强大的清冷气场,她怕在他面前输了气势,昂着头挺着腰,以很矜持地姿势坐下来。 “就聊聊,不用摆着谈判脸来,别闪了腰。”他招过服务员给她叫了杯果汁。 她果然有些泄气地塌了腰板,然后鼓眼瞪他:“明明是你要挟我的。” 苏佑居然笑着耸耸肩,承认了:“对。所以从哪里聊起?挑个你感兴趣的点开始吧。” 薛嫣并非完全不好奇,但若不是苏佑主动找她,她还没这样的机会来刨根问底。反正不平等条约已经签订,索性便借着契机问起来:“老实讲,我其实不太明白你俩这进度,明明五月底她才回国,怎么你们这么快就打得火热了?” 苏佑对她的用词有些微不满,唇角压了压,耐性道:“我和她的渊源比你所想要深得多……” 于是便将前世今生一般的冗长故事对着薛嫣复述一遍,连伦敦广场、回国航班、西藏羊湖这几次擦肩而过都没忘了添上,一直讲到前些天的音乐会上大江健又提起了《secret》,而从那时起他就再也没见过她。 薛嫣像听说书一样听他说完了所有,震惊得半天没合拢嘴。 “你俩这缘分……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啊!” 她淋漓地抒发了一场感慨,又几大口灌下整杯果汁,咂摸着回味了半晌,终于平静了些。 “故事讲完了,”苏佑的目光幽深,“该你了。” “你想知道什么?” “先告诉我她人在哪儿……然后,关于言言的一切,你知道多少,就告诉我多少。” 薛嫣一愣,继而又失笑道:“你叫她这名儿多少次了,我还总觉得不适应。小时候总是我们仨在大院儿里疯跑,就听颂妤阿姨一声一声叫她回家,那声音可温柔了……一晃眼都这么多年了,我真是老了啊。” “颂妤阿姨?”苏佑一挑眉。 “你不知道她?”薛嫣又一愣,猛地反应过来便有些得意,“言言是跟了妈妈姓卓的,她爸爸姓洛。不过阿姨去世早,没多久洛叔叔去了国外,连我对他们的印象都不太深刻了……原本洛家的住处是和唐家相邻的,加上我爷爷,仨老爷子是几十年老战友。听我妈讲,颂妤阿姨是很有名的舞蹈演员,年轻时很有点邪性,离经叛道的,性子好强得不得了,凡事也就服个言言她爸说。只要有洛叔叔在地场合,颂妤阿姨永远温温柔柔的。所谓‘一物降一物‘吧大概就这样。” “卓颂妤……”苏佑捏着瓷杯的手指关节渐渐泛白。 这名字曾经被太多人提起过,他早已熟悉得不能再熟悉。北舞历届校友中最杰出也最奇特的年轻舞者卓颂妤,十七岁即在国际比赛上初露头角,替学校捧回了睽违多年的奖杯。但光芒大盛之后的三五年里,她又迅速销声匿迹,不再参加任何比赛,也不再出现在媒体报道中。除了几段早年的影像资料仍被作为教学范本使用至今,似乎再也没留下任何痕迹。 他从来没有想到,卓静言会是卓颂妤的女儿。然而她们又的确是那么相像——总是毫无征兆地忽然出现或忽然消失,任由其他人疯了一样的四处寻索。 薛嫣全然没注意到他的神色,歪着头自顾自想起些什么,抿嘴一笑:“你倒先猜猜,唐尧家和她家有什么渊源?”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