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顾云笙也被逗乐,连着屋内粗仆和清烟都被这温馨的气氛感染,一扫阴云沉闷的心情,忍俊不禁。江漓亦是心中微动,尘封在暗黑中的内心,忽然被一缕阳光渗透,照亮了一小块天地,有些温暖,也有些灼热。含在唇边呃清淡笑意稍纵即逝,当人们注意到他之时,那笑意早已消失无踪。 周大夫提着药箱匆匆忙忙赶到,取了脉枕为江漓把脉。 “周苦瓜,如何?” 周大夫毕恭毕敬的跪地道:“王爷请放心,江公子体内余毒已彻底清除,内伤好了大半。江公子既已醒来,凭他的内功修为,即便不用药也可自行运功恢复。” “小漓儿一日不痊愈,本王就一日放不下心。”顾锦知沉声道:“您老医术高明,自当能为他调理好身子。” 周大夫下拜:“是。” 天色渐晚,安平长公主和顾云笙虽然还有好些话要说,但顾念江漓久病初醒,还是很知趣的告辞了。周大夫根据病患的身体情况去重新配药煎药,粗仆又往屋里端了新的火盆,忙忙碌碌,等安静下来时,屋内仅剩下顾锦知和江漓两个人了。 “殿下是有多久没歇息了?”江漓看顾锦知起身慢悠悠的端来汤药,再加上他眼下明显的乌青,必然是数日来未曾好好安枕。 “没多久啊,上午还小憩了一会儿呢。”顾锦知睁眼说瞎话,把温热的药碗递给江漓:“本王现在精气神很足,不累也不困。” 江漓用汤匙盛了一勺汤药,味道浓苦发涩,后劲儿更足,呛得江漓皱起眉头。 “周苦瓜的药向来苦口。”也不知顾锦知从哪儿变出一碟蜜饯,逗小孩似的递到江漓嘴边:“乖乖把药喝了,不许剩。” 江漓左手握碗,右手握匙,仰头将多半碗药一口气饮下,面色清雅如旧,跟每次喝药都苦大仇深呜呼哀哉的顾王爷产生强烈对比。 为了捍卫周大夫的药苦死人不偿命的尊严,顾锦知硬往江漓嘴里塞了颗蜜饯。 丝丝清甜融化在口中,消退了苦涩,江漓面色不改,只定定的望着顾锦知,似乎是在等待什么。 顾锦知见状,索性光明正大的絮絮叨叨:“你的身体还没好,若觉得闷了,可以在新雨楼内走走,外面还是算了吧,近日来风大雪大,你当心着凉。” 江漓眸色微变,带了些许诧异,很显然这不是他想得到的答案。 “连周苦瓜也说了,你要安心静养。若你怕闷,本王就天天来陪你。若你怕吵,本王就遣了楼内侍从,就留那个叫什么烟的陪你。如何?有什么需要的尽管说,本王随时命人……” “殿下。”江漓蓦然打断顾锦知的长篇大论,他凝视着神态清闲悠然的顾锦知,语气略带严肃:“殿下没有话要问我吗?” 顾锦知面上的笑容一僵,良久后,他收起了那份舒心惬意,同江漓一样神情严峻,可语气却依旧柔似水:“小漓儿想说吗?” 江漓眉间染上一层迷雾。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