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大舅舅眯了下眼,当时胡幽说的话,还记得挺清楚的。 当时胡幽特别开心地拉着符生妈的手说, “婶儿,你可是天生的大画家,不画画可不行。您现在啊有事儿没事儿就画着,家里不缺吃不缺穿的,您缺啥随时可以和我说。等过些年,您愿意回城住就回城住,到时还可以在那上海或京都啥的,开个个人的画展哩。” 符生妈当时激动地差点从炕沿上摔地上去,激动地用两只手回白握着胡幽小肉手说, “真的啊,小宝,你咋知道的呢?” 胡幽脸上都是带着笑,和符生妈拍胸脯说, “婶儿,画家这个活计,咋可能消失呢,现在不让咱当了,过几年肯定能当。要不然,那蓝天啊白云啊大猪啊,羊群啊,咱胡家村的美美的大河啊,咋能让别人明白呢。” 胡幽当时说得唾沫星直飞,掏出灰手绢,还给自己的脸擦了几下,转过头又冲着符生妈说, “婶儿啊,您有事儿没事儿画几张,过些年也让那城里头人知道知道,咱胡家村得有多上进。” 符生妈本来就是个爱画的,爱颜色的,胡幽都给整齐全了。 然后就是符生妈今天到河边看猪啃草,明天盯着羊圈的羊,后天盯着胡小栓开拖拉机。 反正啊,后来把个胡家村上进的情形,都差不多是印在脑子里头了。 之后呢,啥事儿也不过问了,有空闲的时候,就是和金兰这个跳舞的搞艺术的,俩人关于艺术的未来,讨论讨论。 偶尔金兰给在院子里转几圈,符生妈也会给金兰画几张。 后来等温大舅舅要离开胡家村回上海的时候,这才发觉,是好久好久没见自己这个亲妹妹了。 所以到现在这会儿,温大舅舅就觉得符生妈很可能是让胡幽给忽悠了,可是却挑不出一点不对来。 温大舅舅连着喝了三四碗酒,也没觉得难受,而且觉得越喝越好喝。 喝着喝着,温大舅舅忽然想到个要紧事来, “符生,你是要在院子里照结婚照了?” 胡幽让胡小弟在院子里挂了一些画布,挂在了院墙的四周上。 一开始是围着红房子挂了,后来发现太辣眼了,重新挂在了周围的围墙上头,而且都是一人半高的画,特别的漂亮。 符生知道胡幽的打算,那些画都是世界各地的风景,符生就冲着大舅舅笑着说, “大舅舅是不是觉得好多地方很眼熟啊,以前都去过吧。” 温大舅舅点头,连符振兴都点头。 符振兴还咂吧了几下嘴说, “这个主意好啊,弄一些世界名胜的画布,往墙上挂,前面的人往那一站,在相机里头看到的就是‘此地一游’哇。” 符生也是当初被胡幽这个好主意给感动了,没想到胡幽为了跟他照相,居然费这么大的劲。 而胡幽对于在上海的一些古旧遗巷照结婚照,还是挺有想法的。 但是,现在这会儿是不行的哇,穿着婚纱的胡幽,一上大街,绝对会被抓起来。 流氓罪是跑不了了,虽然她和符生现在是合法夫妻,可是那露一丁点小肩膀和长脖子的婚纱,就是铁打的证据。 就连胡幽和符生之前挤眉弄眼的照片,都能让那个办结婚证的大爷很反感呢。要是换个爱上进的,直接就举报了哇。 胡幽是被逼无奈弄一堆世界名胜的画布,也没用外面的照相师,让胡小弟随便照照就没问题的。 主要还是相机好,一切都很简单。 关于符生进胡家六当上门女婿的,最高兴的可就是胡四媳妇了,但是她也不敢太高兴了,悄悄捂着偷笑的时候,还偷摸着瞟了几眼脸色一直没变的符振军。 胡幽看到大家都接受了符生进胡家门的这件事,她很满意。虽然符振军没支持但也没有明确反对,胡幽就当他是同意地。 胡幽拿起碗准备和所有人再喝一碗酒的时候,就听到系统“叮”地一声上线了。 好久不怎么上线的系统,忽然上线让胡幽还有些不习惯呢。 系统的声音轻快而有节奏,就像是一首小夜曲那样带着“叮叮”地音节一样。 “主人哇,大门外头有个人转了好长时间了。” 胡幽眉头微皱,这个时候会有啥人能来呢。 今天可是正月十六呢,好些人没上班呢。再没上班,也不可能闲成这样啊。 能够闲出屁的只有一种人,平时就是个闲出屁的。 胡幽这会儿还穿着件大红的羊绒衫,人显得又年轻又可爱,圆呼呼的脸,大大的眼睛,把绿大门外头的人给看傻了。 傻眼的人,在绿大门外头看了好几眼门头上的字,还低声地在念叨, “应该没错啊,可是怎么看着又不太像了呢。” 胡幽悄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