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后台,班主把白翰宇的话转给金玉麟。金玉麟刚卸了妆,听到这话,起身从后门追了出去。 金玉麟于车前拦住白翰宇。 “白大少,您请留步。” 台上是媚酥骨髓的女音唱白,到了台下,金玉麟的声音却与寻常男子无二。却又不粗哑,细听之下,彷如那蜂蜜滚落肌肤般的温润醇滑。 白翰宇稍稍侧过身,以一种略带拒绝的姿态与之对话:“金老板,入夜了,有话,以后再说。” “不多占白大少功夫。”金玉麟出来的急,身上还穿的是白色水衣子,夜风吹过,裹出那精瘦结实的腰身,“您听了我小十年戏了,我却从未当面谢过您……您挑个日子,正阳楼、聚贤居、德义兴,您看想吃哪一口,我请您。” 他那面容如女子般清秀,正是所谓的男生女相,说出来的话却算得上掷地有声,有大丈夫的风范。 白翰宇目不斜视,远远望着夜雾中的巷口道:“不劳烦金老板了,平日里太忙,没得闲的功夫。” 金玉麟怕他误会自己是想攀高枝儿,忙道:“我没旁的意思,知己难求,只是想与您畅饮几杯,聊聊戏。” 知己难求?白翰宇眉梢微动,嘴上却依旧冷冰冰的:“有机会再说吧,金老板,回见。” 说完,他钻进车里。司机过来把车门关好,冲金玉麟点了下头,算是告辞。 望着逐渐远去的轿车,金玉麟默叹了口气。还是着急了,他琢磨着。以为白翰宇听了他这么多年的戏,早就有意与他结交。谁承想,热脸贴了人家的冷屁股。 此时此刻,坐在车里的白翰宇正凝视着后视镜里映出的白乎乎的人影。直到那一抹雪白被夜色完全吞没、再也瞧不见了,才垂头敛起目光。 如止水般的心里,漾起丝丝涟漪。 白翰辰与大哥前后脚到家,打了个照面,互相招呼一声便各回东西院儿去了。路过客房,白翰辰见灯还亮着,屋里又传来三弟的笑声,不由得眉头微皱。 几点了,还不睡觉? 爹不在家,大哥又从不管家里的事儿,白翰辰自是以家主自居,于是扬手敲开房门。付闻歌开的门,看清眼前的人,浮在脸上的笑意顿时散了个干净。他随手揪住领口,把那露在丝质睡衣外的锁骨遮住。当着白翰兴那样的孩子面儿,他怎么穿都无所谓。可白翰辰是成年人,按规矩,仪表还是得端正。 迎门被甩了张臭脸,又想起长辈乱点鸳鸯谱的安排,白翰辰这心里根本痛快不起来。装不出笑,他也冲付闻歌拉下脸,说:“翰兴明儿个得去上课,拖到深更半夜还不睡,早晨哪起得来床。” 付闻歌并无愧意,反倒话里话外的杵兑白翰辰:“翰兴年纪小,心思直白,我跟他聊天,开心。若是换了你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