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飞!过来洗脸哩!” 陈晓墨一嗓子倒把何朗吼一哆嗦,赶忙抽回手躲到旁边。他本来就跟个火炉子似的,刚教周云飞又摸脖子又拉手的,现在烫得像块碳。 周云飞磨磨唧唧蹭回屋,把手往脸盆里一伸,立马给烫得窜了起来。他抱着手嘶嘶抽气,埋怨道:“晓墨你干嘛啊!放这么热的水想烫死我啊?” 陈晓墨拎着开水壶在旁边瞪着他,道:“你不是冷着哩,烫烫舒服。” 周云飞满脸的委屈:“那也没你这样的,拿开水涮我,这不褪猪毛呢么!” 陈晓墨眯起眼:“给你微循环烫开哩,省得你以后老往人后脖领子里伸手。” 周云飞翻楞着大眼:“我又没往李春明后脖领子里伸手,你管我那么多,人何大都没说话呢!” “周云飞!看老子今天不打花你屁股哩!” “诶!晓墨!”眼看陈晓墨撂下开水壶就要去抓周云飞,付闻歌赶忙伸手把人拦住,“屋里就这么大点地方,留神把脸盆打翻了再烫着。” 周云飞顺势躲到付闻歌背后,探头冲陈晓墨纵鼻梁做鬼脸。结果被陈晓墨一把从付闻歌身后拽出来,按到椅子上,“啪啪啪”连打三下屁股。 “闻歌!救命!” 周云飞大叫,付闻歌背过手,摆出副事不关己的态度。要说周云飞是真欠管了,瞅人何朗实心眼子,见天的逗。逗完他是开心了,可给人何朗弄得五迷三道。听李春明说,何朗这几天夜里都没睡踏实,躺在那翻来覆去的。等好不容易睡着了,做梦还净喊周云飞的名字。 通过这几天的接触,付闻歌发现李春明根本就是装傻,其实心里有主意着呢,只是看着老实而已。而何朗,是貌似忠厚实则老实,周云飞说啥他信啥,真能是让周云飞给卖了还替他数钱的主。 方婶临出门之前特意嘱咐陈晓墨和付闻歌。人倒没说周云飞怎么的,就说让给看住了何朗,留神那泥瓦匠的手摸脏了周少爷的衣服。方婶说得客气,他们俩也自然能听出话外之音—— 鸡窝里搁不下金凤凰,你周大少爷,我们何家高攀不起。 吃完饭,付闻歌把周云飞叫去厨房帮忙收拾。周云飞在家属于油瓶倒了都不带扶的主,眼睁睁地看着他摔了俩碗之后,付闻歌彻底服气,把他轰到去一边看烧开水的炉子——火小了往里推煤球总会吧? 周云飞看了没五分钟,脸上就抹了道煤灰。他自己不知道,付闻歌也不管他,就让他脸上挂着那道黑。 “云飞,你别没事儿就去招何大。”付闻歌感觉自己活像个老妈子,苦口婆心,“别忘了你爸上次来看你,说要你念完四年级出国。回头你把人家逗魔怔了,自己拍拍屁股走了,不地道。” 周云飞撇撇嘴:“谁逗他了?” “你当我们都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