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晓墨抽回手,屈起手指用拇指捻着光滑的戒圈,咬了咬嘴唇:“李春明,你供我念书,我很感激你,但光有感激对我来说是不够的……你供我读书的钱,加上我爹欠你家的彩礼钱我都会还给你,你……你能不能……别再为难我了……” “咱以后不提还钱的事成不?只要你需要,多少钱我都给你挣来。你要真……真讨厌我……不想瞧见我……我以后……以后就少……少来……” 李春明是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要是能把心掏出来给陈晓墨瞧,他早捅自己一刀了。他更不懂何谓以退为进,打小就没那么些个花花肠子。这样说纯粹是无奈之举,而且说到最后他眼眶都红了。 立起来七尺高的汉子,却在感情面前卑微得如同低矮的野草。 陈晓墨从来不是铁石心肠的人,看着李春明那副可怜巴巴的样子,又想起那份饱受对郑宏晟无法出口的感情的煎熬,忽觉对方所受的折磨该是不比自己少——求而不得,最是痛苦。 他无奈地垂下手,那枚尺寸丝毫不差的戒指在指间朦胧地散着光芒:“我承认,你是个好人,对我也是真心实意,可是李春明,我算是被卖给你家的,说实话,这一点,我心里过不去哩。花钱买来的就是个物件,喜欢的时候捧在手里赏玩,新鲜劲儿过了、厌烦了便丢在角落里。我见过太多这样的遭遇,可悲,可怜,可叹,却是无法挣脱的命运,直到失去自我,只能依附夫家而活——那不是我想要的生活,你能理解么?” 李春明被他这套言论给说傻了,瞪着俩眼茫然地点点头,反应过味来又赶忙摇头:“不能!晓墨,我稀罕你还来不及,咋能厌烦你哩!” ——我操! 陈晓墨有点想骂脏话,合辙李春明光听明白字面上的意思了! 不光白翰辰,周云飞的平静表现让付闻歌同样吃惊。按理说像他这种没经过风浪、温室里花儿一样的小少爷,得知爱人可能横遭不测的消息后怎么着也得寻死觅活一番。谁知他却照常上课吃饭睡觉,跟个没事儿人似的。 周云飞被他们天天不错眼珠的盯着给盯烦了,撂下话:“何大没事,我就信这个。他要真死了,我不能一点儿感觉没有。” 陈晓墨道:“咋,他死了还能给你托个梦哩?” 付闻歌赶紧跟桌子底下拽拽陈晓墨的衣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跟李春明接触多了,最近陈晓墨说话越来越不会拐弯。 周云飞白了陈晓墨一眼,扬起下巴向后靠到座椅靠背上,慢悠悠道:“这叫心有灵犀,哎,跟你说你也不懂,闻歌知道。” ——我知道什么? 付闻歌挑眉。蓦地,他反应过来,周云飞指的是相爱的人有过肌肤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