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秀的眉毛微微皱起,严桂兰低头道:“麻烦二位替我转告洛长官,承蒙他的心意,桂兰不胜感激。” “夫人您甭客气,洛爷还交待,有机会的话想请您喝杯咖啡,时间地点您定。” “……” 严桂兰犹豫了。之前家里接二连三出事,洛稼轩出现的频率相当高,她与对方也算接触过一段时间。洛稼轩英武桀骜,胆识过人,跟她说话时却柔声慢语,端得是一副怜香惜玉的态度。如今又暗中派人保护她,洛稼轩是何用意她心里跟明镜似的。 男人对女人如此殷勤积极,目的只有一个。她早听说那些个枪林弹雨里爬出来的军爷行事不拘小节,便是别人的媳妇也敢追求,什么祖宗家法根本不放在眼中。 前段时间白翰辰已经帮她办好了离婚手续,她现在是个自由人,只是名义上还是白家的儿媳妇。再有,公公去世,还有三年的孝要守,即使是离了婚没人能约束她,她也下定决心要把这最后的孝道尽完。 思忖片刻,她委婉地拒绝道:“请转告洛长官,桂兰重孝在身,不方便出去抛头露面。” 对方面露难色:“这样……那……那成吧,我回去跟洛爷说一声。” “嗯,麻烦您了。”严桂兰想了想,又补充道:“请务必替我谢谢他,就说,他的心意,桂兰知道了。” “成,您放心,话一定带到。” 程子不动声色地将严桂兰的帕子揣进裤袋里,心中窃喜——爷,我看您这是有戏啊! 大福子是因为车半道爆胎,换备胎迟了一会。赶到教堂门口见严桂兰旁边站俩男的,他赶紧窜下去将人护到身后,瞪起眼厉声喝道:“你俩干嘛的?” “福子,这二位是洛长官的部下。”严桂兰出言解释,“刚我被小混混抢了包,他们替我寻回来了。” 大福子未免有些尴尬,换了种口气道:“这样?那谢谢您二位了。” 那俩人倒是没在意他一开始的态度,见严桂兰有人接了,告辞走人。上了车,大福子对严桂兰说:“大奶奶,您以后就跟教堂里头等我,到点儿我进去接您,现在外头忒乱了。” 老爷不在了,白家三兄弟不再是少爷,称呼里的“少”字便被去掉。只是孙宝婷还健在,白家大太太的头衔还是她的。大福子是不知道严桂兰已经跟白翰宇离婚了,该怎么称呼还怎么称呼。 严桂兰心里有事,望着窗外愣神,过了一会儿才应了声“知道了”。算算日子,白翰宇那边该是已经生了,不知道他在外面过的怎么样,到现在了也没个报平安的信儿。虽说离了婚,可亲情还在,她也还没完全放下这段从年少时便蕴藏在心底的感情。 现如今又多了个洛稼轩,搅得她心绪不宁。她未曾体验过被人追求是何滋味,从小到大,除了父亲兄弟,她的世界里就只有白翰宇一个男人。多年以来,她一直爱的是那内敛含蓄容貌清秀的少年郎,却从没接触过像洛稼轩这样的男人。 该怎么说呢?如果把白翰宇比作寺庙里端坐于莲台上的菩萨,洛稼轩便是门口巍然耸立的天王。那气势,那身形,无一不是为惩罚违犯天条的囚徒而生。不知被那样的男人拥入怀中,会是番什么滋味。 惊觉脸上有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