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话长。”苏漾只觉得头疼, “不过我联系上师兄了。”柯顾是在他被段如蕾锁在花园里一段时间后给他打的电话,先是飞快地交代了一遍自己的现状,又把柯家复杂的关系用最简单的方式理了一遍,最后把段如蕾的计划也说了。这才有了苏漾假装逃走, 摆脱段如蕾的这一幕。 “哦?柯博士怎么说?” “他就让我们随便查,不用顾忌他,不过叮嘱了一句,他奶奶年纪大了心脏也不好,能不告诉她就先瞒着。” 余孟阳点点头:“刚好,我们打算下午再去走访老太太,因为管家说她下午精神比较好。” “还有呢?”余孟阳摸摸下巴,“你在你未来婆婆那里得到了什么有价值的信息吗?” 苏漾指了指脑子。 “你是说都在你脑子里了?” 苏漾摇头:“师兄说段如蕾精神有问题。” 余孟阳:“……” 盯着苏漾的脸,发觉他没有任何说笑的意思,余孟阳嘴角抽了抽:“你是认真的?不对,柯顾是认真的?” 苏漾点头。 “多大仇多大怨啊这是……”这显然超出了余孟阳的理解范围,“是亲生的?” “还真不是。”苏漾望天,“这事说起来太复杂了,师兄从初中开始就寄宿了,大学之后基本上就和家里断了联系,只有前年冬天老太太做手术的时候,师兄回来了,但是那时候刚好柯建海、段如蕾还有柯耀庭去国外过圣诞了,所以其实他们已经很久没见了。” 前年圣诞…… 苏漾突然间愣住了,等等,前年圣诞他刚好在医院,是二中队负责的一个抢劫金店的案子,找了他去谈判,犯人有自残的倾向,在放开人质后,犯人给了他自己手腕一刀,所以苏漾跟着去了医院,同行的还有几个同事,还有当时刚分回二中队的余孟阳。当然,那时候两人并不熟。 那时候刚结束一个案件,他已经很长时间没有休息了,被抓去谈判的前一晚刚好熬了一个通宵,谈判时又是一场头脑风暴,所以在医院的时候他彻底撑不住了,跟同事说如果犯人醒了也要把他叫醒,因为他很可能会再次自残。 但他这一觉睡了个瓦实,他是被医院里护士查房的声音吵醒的,睁开眼睛才发现外头天已经亮了。 他猛地坐起来,又因为早上的低血糖倒了回去,看了一眼还在睡觉的犯人松了口气,好在没耽误事。倚在病床的床头缓神的工夫,就看见余孟阳边吃油条边进来:“呦,醒了?” 余孟阳走进来,把袋子里的煎饼果子递了过去:“给你买的。” “多谢。” 余孟阳咬着油条:“加薄脆不加油条,两个鸡蛋,不加葱和香菜,没错吧?” 苏漾眨眨眼,余孟阳是怎么知道的?难道昨晚自己说了吗?他也没往心里去,咬了一口煎饼果子这才缓过了劲:“他怎么还没醒?” “醒了啊。” 苏漾怔住了:“他没有想要再次自残?”难道他判断错了? “是这么想着没错,不过最后没得逞。”余孟阳喝了口热豆浆,觉得全身都舒坦了,暗搓搓地诅咒这些寒冬腊月还要为非作歹的。 苏漾揉揉太阳穴,只觉得自己是不是断片了。 而且他身上除了被子还有自己的警用大衣,可他印象中自己分明并没有盖上大衣,谁盖的?难道是余孟阳? “怎么说?” “昨晚碰巧碰见一个男人,他好像是家人做手术吧,我们病房外不是有自动贩卖机吗?他来买水,然后就推门进来了。” 苏漾挺纳闷,这是个什么桥段? “他就坐着,后来犯人就醒了。” “你们也没赶他?” “看着也不是什么坏人,好像是个研究心理学的教授。”余孟阳回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