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到别人手上?你别忘了,用不了多久,赵培选就要出狱了。你不下手,有的是人想下手。” 霍钰柠沉默了。 卫思良听到了母亲的叹息。 她有些想笑。 可怜又可悲的女人。 都已经到这个地步了,她还能可笑地想到霍仲南是她的亲外甥。但这些年,霍仲南什么时候想到过她这个姨母呢?没有赶尽杀绝,已是他手下留情了。 谈情?多余。 ~ 霍仲南的病房近了。 医院之前来电话,说是希望家属前来协助处理后事。可是他们还在走廊上,就听到了里面传来的哭泣声。 女的,男的,哭得很伤心,他们的哭声似乎有一种独特的感染力,和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融合在一起,让卫思良感到十分的快乐和舒服。 她放慢了脚步, 像一个即将登上舞台的演员—— 她似乎看到了,那个属于自己的时代即将到来。 盛天,是她的。唐绪宁,当然也是她的。 那些看不起她的人,那些害得她孩子早夭的人,都会在她的手上——生不如死。 卫思良听到了于休休的声音。 她在哭,哭得很悲伤。 可是卫思良觉得,这是最美好的音符,好听,又真切,让人愉悦又放松。 哭吧! 未来有得你哭的! 卫思良笑了。 而房里的哭声,在这时突然停下。 因为许宜海和霍钰柠进去了。 于家三口都在病房,还有钟霖。他们看到了病房里的不速之客,愣了下,目光齐刷刷看了过来。 他们七嘴八舌。 在问医生霍仲南的死亡。 卫思良没心情去听他们在说什么,她的目光,直视着被盖上了白布的病床。 里面躺着一个人,脸上蒙着白布,依稀还能看出人的轮廊,可是,他分明已经不是人了呀? 卫思良心里冷笑着,直视着“他”,再无害怕。他已经没有了冰冷的面孔,没有了看一眼就让人不寒而栗的锐利眼神,这张病床,成了他最终的归属。 他死了。 灵魂被带上镣铐,永远禁锢在这里,再不会对她造成伤害。 看到这样的“他”,卫思良想到了盛天总裁办,从那里俯瞰的那一片天空和不同视角的申城。 那曾经是属于白布下这个男人的世界。 从今天开始,属于她了。 他的故事就此落幕,剩下的将由她来开启—— 这一切,就和她那天晚上梦到的一模一样。 ——若说有什么不同,梦里的霍仲南,死于跳楼自尽,而现实的他死于车祸。梦里的唐绪宁娶了于休休,现实里两人分手了。 但这有什么关系呢?没有关系。 她才是主角。 她可以掌控剩下的一切。 因为她预知了霍仲南的死亡,预知了许宜海的联合,甚至预知了自己能得到盛天—— 感谢那个梦,让她如此笃定自己的命运。 她的人生,再没有一刻,像此时这般兴奋。 这种掩藏的隐密的情绪,几乎快要吞噬她的大脑,让她跃跃欲试,既希望马上走上她的舞台,又不得不压抑着,听周围这一群人,在愚蠢的争吵。 于大壮和苗芮一口咬定霍仲南是他们家的女婿,闹着要帮霍仲南处理后事。 霍钰柠当然是寸步不让。 她掏出证件,掏出那一份为了继承财产伪造的十三年前的“抚养协议书”,掏出可以证明她和霍仲南关系的一切证据。 然后, 她指着门命令。 “请你们马上离开这里,离开我外甥!”M.feNgYE-Zn.cOm